思冰玩弄于掌心，顿时焦心之色浮上了面颊。她呼吸加重，神情似是欲哭无泪，也意识到大概已经没有退路了。

考虑了许久，她长叹一口气，道：“算了，大人赢了，我说，我都说……”

冷思冰微微勾起唇角，笑容似是有些阴邪，“原来这坠子对你这般重要？”

温如月眼皮一掀，回了冷思冰一个白眼。

冷思冰随手一抡项链石坠的挂绳，将坠子抛于空中，把玩起来，“好，那就说说吧，线索。”

温如月虽然认输了准备坦白，但依旧是心存戒备，她生怕冷思冰说话不算话，或是又像上次她拆穿梅世凡不是凶手那次，要抓她试问。

于是她斟酌了片刻，又道：“那大人得先保证，别我说了线索了又找理由抓我，上次指出梅世凡不是凶手，就要我去顶罪……”

“上次？”冷思冰忽而想起了前日的事，语气稍稍柔和了少许，“上次吓到你了？其实本来也没想抓你的，就是吓唬吓唬……”

闻言，温如月抬眸凝视着冷思冰，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冷思冰见温如月仍然迟疑不决，便爽快回道：“好，那本官答应你，只要你说了便不会难为你。”

“真的？”温如月眯了眯眸子。

冷思冰颔首，“嗯，不过也要看你说的线索值不值，以及能不能洗清你的嫌疑。”

温如月惊愕，“啊？大人怀疑我？”

冷思冰道：“我去查过档案，你确实有杀耿大夫的动机，其实白天外出，也是考验你会不会逃走，但既然你武功超群，故意不胜出留在这里定有缘由。”

温如月一个冷笑，“我？武功超群？”

她真是无语凝噎，没想到她在冷思冰眼中竟是这样个形象。

犹豫片刻，她苦笑了一下，轻叹一口气，还是想先避开故意不离开的话题，便转而说上了线索，“好吧，随你怎么看，线索是这样，大人听好，是关于张学官之死的那个密室手法的。”

温如月清了清嗓子，“我听鲁大娘说，她曾经丢过菜房的钥匙，后来又找到了，那钥匙我见过，和武器库的钥匙长得一模一样。张学官被害时，大家蜂拥而上，一起进入武器库，之后我见那架上钥匙的位置有微小的变化。大人您明白了吗？”

冷思冰眸色一亮，立刻挺了挺腰板，正经起来，“有人调换了钥匙？是谁？”

温如月道：“这我哪儿知道啊，好多人呢……”

冷思冰骤然眉头紧拧，“那你这，不算线索，破解了手法也没用。”

温如月抿了抿唇，琢磨片刻，又道：“但我知道当时架子前有几个人，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换了钥匙。”

冷思冰道：“都有谁？”

温如月道：“当时离架子最近的几个人是郝领事、若水姐姐、团儿、孟贤孟大哥，还有李学官。”

“这么多人？”冷思冰顿了半晌，似是又怀疑了起来，“你说的可当真？”

“当然！”温如月颔首。

冷思冰沉思片刻，眸子微眯，“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且也不能指认出凶手是他们之中的谁，你觉得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给人定罪吗？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先提到的钥匙一事，若真说谁嫌疑最大，恐怕是你。”

温如月见冷思冰依旧怀疑她，显然是心急了，“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要我怎样，对天起誓吗？”

冷思冰轻嗤道：“你这种喜欢耍小聪明之人，对天起誓都不可信。”

语落，温如月满眼失望，有些心灰意冷，“那看来，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了？”

冷思冰未回答，倒是温如月迟疑了片刻，又无奈地开了口：“算了，要不这样，你给我松绑，我有办法证明我不是凶手，这样方才说的线索就都可信了。”

冷思冰又狭眸，狐疑地看向她，仿佛是在揣测她又想到了什么逃跑或是偷袭他的坏主意。

温如月见冷思冰依旧无动于衷，又忙补充道：“怕什么？我又跑不了，那坠子在你那儿。”

冷思冰斟酌半晌，想到方才温如月的种种作为，的确不像是个绝世高手，且她那银剑也不在身边，此刻即便是逃脱了，也没什么机会反抗。于是他起身而立，取来清风剑，割开了温如月手脚上的绳索。

绳子落地……

突然，那只大白鼠从温如月的袖口中掉了出来，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接着，它叫个不停，好似受惊了一般在冷思冰的脚下四处乱窜。

“冰冰！”温如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