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浅。” 窗外的月色皎洁而柔和,习习微风夹杂着泥土的幽香,拂过面颊,沁人心脾。 冷思冰执着灯盏离开了藏书楼,在庭院中踱着步沉思起来。 郝特忽而前来,“大人找我?” 冷思冰停下脚步,问起郝特,“五舍的张学官平日与谁的关系要好?” 郝特道:“一舍学官陈必吧,他们关系确实不错,几乎无话不说。” “那你去把陈必找来,就说有事要问。” 郝特应声行礼。 片刻后,陈必随着郝特而来,他一身烟灰色练功衣,高束发髻,浓眉如墨,目似朗星,看起来颇为机敏,走路的步伐更是利落而矫健。 冷思冰直言道:“陈学官,张英浩学官近期可有何异常?有没有和什么人起过冲突?” “冷大人,”陈必抱拳行礼,回想片刻,道,“张学官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刚说完,他忽然迟疑了下,又道:“啊,这么说,好像是有一次是要同在下说些什么,后来又没说,他支支吾吾的,倒是脸色没什么不对劲,所以在下也没太在意。” 冷思冰狭眸,顿了片刻,道:“好,知道了。你先回吧,若是再想起什么,随时找本官。” “是。”陈必行礼告别后离开了庭院。 冷思冰一手蜷着食指轻触在下巴上,一副思考的神色,从他深邃的眼底里能看出,好似是有了些想法,他对郝特道:“也许是张学官知道了什么,被灭口了。” 郝特的头脑一直没有很灵光,闻言只是淡淡点头。 忽而一个黑衣人影从庭院上方的高墙处飞身而入,被冷思冰和郝特看了个正着。 “什么人?!”郝特厉声一吼。 那黑影身手麻利的很,三两下便融进了幽幽树丛之中。 冷思冰目光犀利,一个眼神示意郝特追了上去,而冷思冰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轻功一跃,空中交替两步,翻出高墙之外。 郝特抽出黑柄宝剑,在树丛中搜寻起来。忽闻一声草木的响动,他耳朵稍稍动了动,朝着声音来处悄步靠近。 待他出现在那黑衣人身前不远处时,藏在草丛中的黑衣人按捺不住了,陡然挥舞起手中的大刀,开始反攻。 不过,郝特亦是早有准备,黑柄宝剑快如疾风,稍稍一横便弹开了黑衣人的大刀。 黑衣人显然是敌不过郝特,几招后,便被郝特轻松拿下,黑柄宝剑抵在了脖颈上。 黑衣人蒙着面,内心的波澜已毫无掩饰地显露在了眸子里。 片刻后,冷思冰翻墙而归,到树丛中寻到了郝特。他上前一把拽下黑衣人的遮面,发现他竟是战红门的四大侍卫之一。 这位黑衣侍卫是不久前招上来的新人,当时是由于一名侍卫杀掉了菜房的小伙计阿庄而被捕,才空缺出来一个位置。 那黑衣侍卫面露惧色,额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见到眸色冷酷而犀利的冷思冰,瞬间停不住地开始发抖。 冷思冰转眸望向郝特,厉声道:“墙外未发现其他可疑人物,至于他,押去牢里,连夜审!” 郝特应声颔首。 二人径直去了战红门的牢狱,这牢狱看着不大,但却比衙门的牢狱更为阴森可怖,许是因为很久都没人来过了,这里一般只有每年中秋时处置“失败者”前所用。 牢房的大门用铁链紧锁着,冷思冰和郝特开门时,那门上的铜锁已是锈迹斑斑,二人花了半晌的工夫才将它打开。 推门而入,虫尸腐烂的腥臭味便迎面而来,紧接着周身亦感潮湿阴冷。里面一共只有五间牢房,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 冷思冰将灯盏置在桌上,微弱的火光轻轻摇曳,燃出絮絮黑烟,不由得更让人骨寒毛竖。 郝特用剑抵着那黑衣侍卫的喉咙,将他按跪在地上。 冷思冰的寒眸中掠过一丝狠戾,目光扫过那黑衣侍卫的面颊,令那黑衣侍卫额上的汗珠都不禁滑落了下来。 冷思冰多年在刑部任职,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阎王”之称号,以他的经验,只要是想问的事,从没有问不出来的,他有的是法子让人开口。 冷思冰厉声质问道:“为何翻墙外出?你是否就是杀死耿大夫和张学官的凶手?” 黑衣侍卫一副怯懦之色,垂在身旁的双臂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大人,小的…小的不是凶手,这死人的事儿与小的无关啊……” 冷思冰冷眸一眯,开口的声调又提高了三分,“那今夜为何翻墙外出,还身着夜行服?你若不是凶手,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