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眼眸微眯,对冷思冰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针锋相对,“而且,小女子我看不惯你们这些当官的滥杀无辜,或者说是,徇私舞弊!” 郝特护主心切,最听不得这话,他顿然怒气冲冲,眸色猩红,若不是还用剑抵着梅世凡,他可能就要直接杀去了温如月的身前。 他瞪着怒目,放声斥责道:“放肆!大人刚刚还救了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 温如月斜眼睨着郝特,不屑地怼道:“哦,救了我又怎样?救了我,我就得以身相许,回报他是怎的?” 冷思冰抿了抿唇,没想到温如月这看似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嘴巴真是比刀子还厉害,刚那几句讽刺的话语,对于为人公正的他而言,真是句句戳中心尖。 他合上眼努力冷静少许,对郝特摇头示意,“无妨,”之后,他又似是憋着恼意地呼了口气,对温如月道,“所以,你想说什么?是想说本官包庇凶手吗?” “哼,”温如月一声嗤笑,“冷大人,这么多人看着呢!即便您是战红门的门主,也不能随意就冤枉一个好人,对吗?” “你觉得他是好人么?好人会挟持人质?”冷思冰道。 冷思冰的话语令场上有些尴尬。 “呃……”温如月顿了许久,撇了撇唇角,更正道,“我是说,也不能随意就冤枉任何一个人,对吗?” 冷思冰坚定道:“当然,本官对于惩处奸人恶事一向是公正严明。” 温如月冷笑,“公正严明?真好意思说啊,我可没看出来!”说着,她抱起双臂,扬起下颌,轻蔑的目光向冷思冰投去,又似是透着对他所作所为的痛恨,“那既然如此,恕我直言,您就应该拿出铁证,再抓凶手!” 冷思冰眼眸微狭,斟酌片刻,又环顾了下围观的弟子们,若此时他还说处事公正严明便是打了他自己的脸,所以最终还是妥协了,吩咐道:“郝特,放人。” 郝特也犹豫了半晌,还是无奈地放开了梅世凡。 梅世凡却不知好歹,不屑一笑,伸手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得意地说道:“想不到你温如月终于说了句公道话,”他说着脸色又沉了下来,紧咬着牙,额角青筋跳动,“但别以为这样,本衙内就会放过你!” 温如月睨了梅世凡一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不放过?” 语落,梅世凡轻嗤一声,冷着脸扭头而去。 温如月刚准备离开,只听冷思冰声色俱厉道:“温如月,你留下!到本官房间问话。” 温如月一惊,一听是要去冷思冰的房间问话,她心中暗暗叫糟,但毕竟对方是门主,官职在此,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听从。她撇了下唇,漫不经心回道:“哦,好……” 语落,冷思冰朝着卧房而去,却又忽地莫名其妙颠了两步,原来是差点踩到一只花圃中窜出来的硕鼠。那硕鼠灰溜溜的跑走了,估么着也被冷思冰吓得不轻。 方才,冷思冰有那么一刹那神色的扭曲,只是很快又掩饰住了,许是不想让人察觉到他怕老鼠一事。他装作仅仅是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的样子,随手掸了掸衣袍上的纤尘。 温如月见状,露出了一丝诡异之笑,这点她可要回去就记在“小聪明”上,以此继续谋划弑杀门主。 ** 冷思冰的卧房在战红门的最北边,那里安和而平静。屋子宽敞通亮,有三间房的大小,外观辉煌壮美,朱红墙砖琉璃瓦,好似宫殿。 房间内,清淡的檀木香气充斥着整间房,中堂八仙桌后的墨竹字画赫然醒目,而西侧的书案后更是置着一整面墙的书籍,惹人眼球。这间屋子一点也不像是个武官的住处,倒像是个文人世家子弟的书房。 冷思冰端坐在八仙桌旁,大喝一声:“跪下!” 他那双狠戾的眸子怒视着温如月,就好似是一柄锋利的剑刃抵住了她的咽喉。 温如月显然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撩起衣裙,双膝跪地。 冷思冰厉声道:“温如月,你是觉得本官看不出梅世凡不是凶手吗?” 温如月闻言一怔,抬起眼帘,她忽然意识到,难不成冷思冰也看出来梅世凡不是凶手了吗?那又为何还要关押他呢? 她实为不解,又忽而对冷思冰这捉摸不透的作为心中生出一丝畏惧。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不服气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