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似的。剩余大半部分时间都不会在这里。他自觉应该是自己哼哼唧唧的比较吵人的缘故。可当真难熬。 军帐的药的确是灵验,可是被蛰的大包要消下来,需要颇费些时日。真的烧起来当真是痛得很,又不敢去碰,因而行动坐卧吃饭也不方便。 总归桑榆晚上还是会回来就寝。有他镇着,晚上倒是能得以安眠。这白天可是着实无聊。因着军医的话,要她这几日忌口。就是什么零嘴都吃不得了。 “我就说吧,他这娇气的不得了。” 红鹭徒手一捏那核桃便应声碎了,露出完整的核来。他故意拈起一块放在吴忧鼻下。 “吃不吃?” 这核桃虽说是陈年的核桃,不过却用特殊的方法炒制过。隔着皮都能闻见一股香气。十分勾人。 吴忧习惯了他这样的抽风,却不打算再惯着他这般行径,只把头一偏,也不去理他。 “瞧瞧,还怄上气了。不是我说你,”红鹭苦口婆心:“大老爷们就要有大老爷们的担当。你看看我当年被北陌那帮小人阴的,铁蒺藜弄得腿肚上到现在还是几个洞,你看我说什么了吗? 小爷当年那是一滴泪都不曾流,一口疼都不曾喊过。换了你,哎哟,瞅瞅你上药时哭爹喊娘的委屈劲儿!啧!听哥一句话,别跟上京城那帮纨绔学。听说你还跟军医要麻沸散。 简宁正在那边吃着茶,闻言一口茶猛的喷出来。 麻沸散?! “是啊,就是为了止疼,你看他这股娇气劲儿就快抵得上工部侍郎家的那个大公子了。” 上京城子弟注重风仪修养,崇尚文人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仪态。况太平盛世,讲究些也没什么。 红鹭袖口中的那位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其讲究之处连女子都要望洋兴叹。听说他日日流连在家中后院,与姊妹们嬉闹在一处。每每出去,则必要簪花。通身金玉之气。只养的皮肉娇嫩。 那武将常用来行走的硬的靴子。他稍穿上一会儿,脚上便要被磨出泡来。三五天都下不得床。为此还缺席了陛下御赐的围猎名额。 娇气到这份上,不想再上京城出名都难,围猎一向是皇家盛典。能携带家眷出席是极大的荣耀。 这种八卦连吴忧都知道。哪家的脂粉铺子,若是这家的大公子都说好,那毕竟卖的挺好的。拿自己跟他比,实在是抬举了。 “你还是快闭嘴吧,”简宁颇为头痛的看了红鹭一眼:“要不是你搞出这些事情来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儿了。不过吴忧,药可不能乱吃啊!” 正说着,一个军卒提了食盒过来,看服色应该是李将军身边的亲兵。 吴忧打开食盒 ,红鹭的口哨先吹了起来:“呦!你这小灶开的不错呀!” 里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丝面。上面简单的滴了几滴香油,却让人闻着食欲大开。旁边的小碟子里是片的薄如蝉翼的脆腌萝卜,酸香扑鼻,单单是看着就觉得爽口。 还有一碟子腌的烂透的肉脯。酱红色的肉散满了芝麻粒。量虽不多,却极是用心。下面一层盒子里。则是营中并不常见的腌制梅子和果干。 “这我看着都有点嫉妒了。”红鹭啧了几声,斜眼儿看着吴忧:“若能得公子这样对待,那身上多叮几个包也不算什么。” 吴忧才不想理他,闷声闷气的道:“你现在出去找到一群马蜂,让它们给你亲近亲近还来得及。到时候别说是这个,你想吃满汉全席,我也想法子给你弄过来。可惜到时候怕是连吃豆腐都是奢侈!” “……喂,你真不吃啊,很香的。”红鹭特意拿着碗在她面前晃了晃。 吴忧闭着眼不为所动。 “好吵,我想睡了,你们都出去吧。” 一看她这样,两人便知道有些不妙。吴忧是什么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像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真让人有些担心。 二人到了议事厅。这几天桑榆白日都在议事厅里处理公务。夏言带着的人手从陇地各处搜查到的密报一封接着一封。见着二人进来,头也不抬:“她又怎么了?” “倒是不怎么喊痛了。看着也还好,不过总觉得他这蔫儿蔫儿的也不是个样子。” “嗯,”桑榆手上批注不停,却自有思量。他自然是知道吴忧的情况的。头两天晚上哼哼唧唧的,根本睡不成觉,便是在睡梦中也是皱着眉很疼。 这两日的确不怎么喊疼了。不过吃的也少。跟平常那种无事腮帮子里也要鼓一鼓,完全是判若两人。 平时那么欢实一个人,突然蔫巴巴的,让谁看了都不好受。 “这样吧,进内城寻选个好大夫来,要擅长儿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