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对于自己来说折腾死人的急行军,在别人看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这一路上只有两个人瘦了,一个是她,一个就是桑榆。 她自己纯粹是因为被马车给折腾的。而桑榆——说起这个吴忧就忍不住拍大腿,这人纯粹是因为太讲究。 按理说长途跋涉。多吃肉食才可保持体力。吴忧是极喜欢吃肉的,简直到了无肉不欢的地步,只是肠胃不舒服,环境所限,所以吃不下。 刚出来时候还好,物资尚且丰富。行军至中路,厨子们大多是就地取材。凭良心讲,味道其实不坏。要是像这样晚上扎营的时候,膳食还会更丰富一些。兵士们大多会猎来野物炙烤。 她担了个小厮的名分。便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桑榆,这人几乎很少吃东西,唯一两次,他吃的比较多的是烤蘑菇。那些大老粗出门难有耐心去林中找这些东西。还是他们造饭的地方正好有一从。 还有一次是鱼汤。 大多数时候,都是野菜汤或米粥之类。配上蒸饼,一丝油花都不见。 除了洁癖以外,他倒是很好说话。 所幸马车中书籍众多。吴忧性子虽然跳脱,可是看书时也是积沉下心的。拿着桑榆的书没有被拒绝之后,双方便达成了默契。 一人一本书,只不过他被马车颠簸的难受了,那书也是看不得的,只能盼着快些到陇地些,也免得受了这边颠簸之罪。 简宁拎着半只烤兔子走过来:“我正找你呢,没想你俩在这说话。” “给你的。” 那兔子烤的外焦里嫩。外皮金黄显然是用了心的。他让吴忧拿着兔子,又递给他一只灰布口袋。 “这个也拿着。” 吴忧两只手都不够用了,一时不慎把布袋子掉到地上来,几只青森森的果子咕噜咕噜滚了下来。 “是青柑么!” 这话一叫出来,口水似乎都分泌了许多。吴忧把兔子往红鹭手中一塞,迫不及待先剥了一个吃。果真酸甜多汁。 简宁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总之能吃就是了。” “你也别听红鹭的,他就是嘴巴毒了些,人是不坏的。公子也很好相处。” 简宁安慰她说:“你每天这么这么样子也不是个办法。这青柑皮收起来。回头泡水也好。拿着闻闻也好,多少可以缓解一下,老这样也不是办法,趁着晚上休整好歹多吃一点,也撑的时间久些。” “多谢你!”吴忧真诚的说。抱着东西高高兴兴的走了。 红鹭看着他一蹦一跳,几乎要溢出来的高兴不满的斜着简宁:“我跟你共事这么多年了,怎么没见你给我送过烤兔子?这闲情逸致去树上摘果子这事儿,自打你进了营地就没再干过了吧?” 简宁莫名其妙:“你冲我发什么火,公子让我去摘的,反正这林子也都有,又不费什么事儿。” 那边吴忧捧着东西找了一片角落。几个青柑下肚,那胃里又活了过来,不仅那之前那半碗清汤喝的干干净净,那半只兔子居然七零八落吃的也差不多了。 这厢吃饱喝足,突然想到桑榆还在马车里,纠结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跟着未来的上司献献殷勤。待到回了车上。见桑榆的剑安静的放在一边。马车里已经点燃了烛火。桑榆安静的捧着一本书 “公子?” 几个圆滚滚的青柑被吴忧献宝似的放在桌上。 “公子要不要尝一尝?蒋大哥摘的。我吃着挺好。” 见桑榆未动,吴忧急忙补充:“我都拿帕子擦干净了的。” 烛火下,他微微侧着脸,更像是一尊雕刻精美的玉像。脸上看不清表情,半响听到桑榆说了一声:“多谢。” 吴忧退出马车,跟松了一口气似的放下心事。高高兴兴的去看厨子烤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