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与母亲走在前头,李家大娘子问他如何,他也一言不发。 李家大娘子是了解自家儿子的脾气的,许多话都闷在心底,她只以为李晗是害羞了不肯说。 待到了厢房,她再与温大娘子说话,对方冷淡了几分。 她不明所以,只想着怕是天热了,“卿姿吃些紫苏饮子,这天儿热了些,吃些凉快凉快。” 她又转头对温大娘子道:“临绕寺香火旺盛,若是大娘子不急,午后我们再坐坐,也听听师父们念经。” 她是想让云卿姿留下再与李晗相处相处。 李晗坐在云卿姿对面,但此刻他不敢去看她,躲闪着目光,他的动作,温大娘子自然也看见了。 她没应李家大娘子的话,只是说道:“我看这听经,还是李郎君多听会儿吧,免得日后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在场的几人除却云卿姿,李晗,其余皆是一脸迷茫,李家大娘子更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碍着蒋大娘子也在场,温大娘子并未再说什么,都给彼此留着一分面子。 “今日也晚了,我们便回去了,大娘子若是想问什么,便问李郎君吧。” 她说完,便拉着云卿姿走了。 蒋大娘子本就是温大娘子请来的人,温大娘子都走了,她也只好匆匆告辞。 虽然李晗只是在口舌上犯了点小错误,这些错误放在一些人家那根本算不得什么事,但温大娘子还是十分在意。 今日出来这一趟,倒叫她长了个教训,这看人家也不能光看才学家世,也要看看郎君私下的做派。 下山的路上,温大娘子对云卿姿说:“与李家的亲事就作罢,咱们再慢慢看,总会遇上好的。” 她是怕云卿姿第一回相看就遇上这种事,以后都不愿再相看,忙安慰她。 云卿姿倒是不甚在意,只点点头。 她们走后,李家大娘子冷下来脸,她瞪了一眼李晗,语气中带了些尖锐。 “你到底与云三娘子说了些什么?这门亲事是好不容易寻来的!”她压了压声音:“你是不是为了那个狐媚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李晗满脸愧色,听到母亲叫阿媛狐媚子,又皱起眉头解释:“母亲,阿媛她不是狐媚子,她是正经人家出身的,脾气秉性皆是好的,若是母亲与她相处久了定能感受到…” 李家大娘子这回是彻底动怒了,她拍了下桌子,打断李晗的话:“住口!她若真是个安分的,就应该老老实实做妾!而不是肖想主母之位!如今还撺掇你悔亲!” 她气的胸口起伏,她娘家姐姐王大娘子忙给她顺气,又对李晗说:“快别顶嘴了,你那个阿媛千好万好,也只是个农家女,对你的仕途并无半点帮助,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今日你与三娘子说的什么话,便是你不说我们也猜出来了,若是还未有名分你便与小娘子挑开话头讲这些,凭谁家的好女儿会嫁你?” 李晗听完这番话,头更低了些,李家大娘子气不打一处来,“和云家这门亲事便是作罢了,不论云家哪位小娘子你都娶不到,罢了罢了,我是不管你了,让你祖母替你挑吧!” 说罢,李家大娘子便离开了厢房,守在外面的使女婆子不明所以,只低着头跟着走,李晗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悠悠地叹了口气。 与李家的亲事告一段落,温大娘子回府后也告诉了老太太和云笺,老太太倒说无妨,再看看别家,也不是家家都只相看一回便定了的。 好在他们两家见面的事他人不知,在场的只有蒋大娘子与王大娘子,王大娘子是李家大娘子的姐姐,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可能说出去,蒋大娘子更不用说,自然守口如瓶。 云卿姿议亲不顺倒是十分开心,回去又高兴得多画了几张花样子,让惊玉教她绣帕子。 前头去扬州寻云卿鸾的几个人回了消息,说是找到人了,这些日子云卿鸾都跟着云芷清几人在一起,四处玩乐,他们只远远跟着,并未察觉异常。 话虽如此,但云卿姿还是不太放心,让他们在暗中护着云卿鸾,若是有异及时出手。 与李家相看这一遭,温大娘子长了教训,是以又私底下查了半个多月,与老太太商量后,又定了黄家的郎君,不过再过些日子就要去吃赵家与卫家喜酒了,是以将相看的日子又定在了六月十一。 转眼便是五月二十三,处理完青州事务的花暮锦正在往京都城赶,他心中有所念的人,加上前两日收到了曹萑的一封信,更让他心急如焚。 曹萑在信中道,他某日去了临绕寺见褚和,却无意瞧见云家三娘子与李家郎君相看,两人还在棣棠花林中呆了许久,他想到李郎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