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姿什么都没问,只点头让她过去。 她盯着“荼白”的背影,陷入了思索。 回到花朝筑时,她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了侍歌。 “她不是荼白。”她笃定。 在撞上她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抵到她的腹部,待“荼白”退那一步的时候她才看见,虽只是一瞬,但她大概猜出她的腰间是别着一把匕首的。 况且,那使女见到她的时候,好像不认识她们一般,是侍歌认出她了,她才顺势接话的。 “荼白受的是琶刑,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养不好,况且不能言语,世上怕是有神仙才能叫她开口说话了。” 侍歌冷静分析。 “古籍所载,世上有换颜之术,谓之“人皮面术”,可世上还未有人研究出此法,若是有,薛小娘又何苦只变出一个假荼白?” 换颜术可行性太小,若世上当真有这样的能人异士,早被司天监收入麾下了,哪里还轮得到一个闺阁女娘得以使唤。 假荼白是从何而来,她们不得而知,也不知薛小娘造出一个假的荼白是何目的。 云卿姿想不通,干脆不想了:“罢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等岁桃回来,若能得到徐妈妈的口供,接下来的事会容易许多。” 第二日下午时分,云家姊妹见到了大嫂嫂。 虞家二娘子虞禾,她们只听过这个名字,但人却是第一次见,虞禾冷着一张脸,瞧着有些严肃,但一笑起来,脸颊处的梨涡又为她添了几分娇憨之气,她是家中的姐姐,底下也有好些弟弟妹妹,但都惧怕她的威严,她管家理财是一把好手,管教弟弟妹妹也是极厉害。 虞禾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荷包,算是嫂子的见面礼,她的样貌已是极好,但气质更为出众,整个人沉静内敛,倒是与云砚卿般配。 她知晓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养在姑苏,等过了七月才回来。长辈们不透露,她也不是多事的非要打听清楚,嫁进来之前,母亲就嘱咐她在婆家要少问多做,弟弟妹妹们也要同样爱护,她样样牢记于心。 家里多了个人,每日在老夫人那请安时也热闹了许多。 云卿姿回京城后给云卿鸾寄了封信,如今算算日子也该回了,吃过午饭后,清谷便去门房处取了信件。 云卿鸾在信中照例说了些趣事,都是平常话,但后半段的话让云卿姿看的眉头蹙起。 云芷清将她带去稽越小住时,说她夫君的旧友在扬州任职,还说扬州风景好,这个时节去最是好,便带着她们几个女娘去了扬州。 云卿姿心中警铃大作,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恶寒,她心里总觉得奇怪,忙唤来侍歌。 “老宅大姐姐的夫君叫什么,他的同僚好友又是谁?” 侍歌想了想,摇摇头,“奴婢只记得好像是姓陆?” “可是六娘子出了什么事?” 云卿姿直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但还是担忧,便掏出了花暮锦给她的骨哨,唤出了暗卫。 “你家殿下可回来了?” 暗卫摇头,谨记殿下的吩咐:“娘子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殿下离去时交代属下在殿下回来之前可一直受娘子差遣。” 云卿姿也不客气,问道:“我家老宅的事你们可能查到?今日便要。” “我家老宅大姐姐名唤云芷请,可否查查他的夫君,以及现任职在扬州的好友,”她顿了顿,“这是有些为难你们,回头定有重谢。” 暗卫拱手,“不难。娘子的姐夫名叫陆允,同僚中的好友便只有一人,他为官多年,只有顾珩一个好友。” 云家老宅的消息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被他们摸清,是以他才脱口而出。 顾珩。 若不是云卿鸾的这封信她险些忘了这人,身在其中时,她忽略了许多事,如今抽开身,慢慢盘算,才发觉了许多漏掉的细节。 陆允与顾珩是好友,顾珩又在图谋云家的东西,原先她猜不出,但经过上一回,她便知晓,顾珩是打定主意要攀上云家这棵大树,原本是她,但她离开了,便又将手伸到了云卿鸾那。 若是云芷清不知情也就罢,可她偏偏在云卿鸾耳边旁敲侧击说顾珩的好话,云卿鸾年纪小不知道是何意,她可不是小孩子,还会被蒙在鼓里。 云卿姿有些恼怒,信是三月下旬寄来的,也不知她们出发去了扬州否。 她心里有些后悔,就不该将她留在那自己回来的。 “若是你们启程去往扬州,多久可到?我想劳烦你们辛苦替我跑一趟,护着我妹妹。” 她不能贸然离开京城,没有证据的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