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开始应考,无有不中,一路平步青云,在三年前那场科考中也取得了极好的成绩,礼部将他派往蜀中,不过一年便晋升到稽越,而后便是今岁年初,上任扬州通判,照这趋势,怕是过不了几年就能升官进京了。” “对了郎君,前年朝廷派人剿匪之时,顾通判也在。不过不知为何,分明是这江宁府的事情,他当时人在蜀中,还千里迢迢来剿匪,”非觉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那时的扬州通判王大人还因办事不力被贬官,因不慎跑了几个匪徒。” 花暮锦越听越觉着这个顾珩身上有太多不合理之处,一同剿匪,王大人遭了贬官,而他反而升官。这其中定有蹊跷。 “再去查查,那日追杀我们的人有没有留下活口,还有查清楚阿景她们为何会被追杀至此。” 他们走着走着,不知何时走到了云卿姿的门前,非觉自觉上前敲门,得了侍歌的应声他们才进门。 丫头小娟正收拾去宅子的衣物,她也要一并跟着去宅子,直到侍歌痊愈。云卿姿则坐在一旁拨着算盘,来到扬州城后,前前后后竟是花了百两,好在此次出来带的银钱足够,不若还不知要如何,她原是打算在宅中再聘一个厨娘和几个护卫,如今看来得舍弃一方了,不若这些银两怕是不够看的。 她算的投入,直到花暮锦站在她桌旁,投下一片阴影,她才抬起头去看。 “怎的不好生歇息,外头有风,若是再染了风寒更不得了了。”她见花暮锦只着薄杉,有些忧心,忙让侍歌取来她的缕金挑线披风给花暮锦披上。 花暮锦比云卿姿高出一大截,她的披风在他肩上硬是短了一截,他现在的模样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你们这是,要走?”花暮锦以为云卿姿要启程回姑苏。 云卿姿朝小娟摆摆手,待她退下后,才又坐下,给花暮锦倒了一杯水,天气逐渐转凉,加上病人饮茶不利于恢复,便只给他一杯温水。 “侍歌需静养,刚到扬州时我便托了牙人,在西郊租了个小宅子,便想着今日先搬过去,殿下方才在歇息,我原是打算等会子收拾好了再告诉殿下的。” 花暮锦点头,随即想到她方才怕就是在算这些开销,悠然道:“你们两个女娘若是住在城中便也罢了,西郊地处偏僻,人烟稀少,若是再出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见云卿姿要张口反驳,她一抬眼花暮锦便知晓她要说什么话,他忙又接上:“便是你雇了护卫也未必靠得住,如今护卫不过都只是些花架子罢了,若是动起手来,怕是还不敌侍歌,”见她表情有所松动,他赶紧趁热打铁:“侍歌需要静养,只一个小丫头怕是忙不过来,这扬州城雇一个好用的使女婆子可不简单。” 花暮锦说得倒是没错,扬州城不知为何,雇佣使女婆子竟是比京城更难,价格也更高些,云卿姿听他说了这么多也不知晓他要做什么,不过听他这些话虽没提过银子,但又句句不离银子,她大胆猜测,莫不是花暮锦想要借她银子? 也是,他身为翊王府的世子,银钱定然不会少。 思及此,她笑吟吟地问道:“殿下莫不是要借钱给我?那又打算借多少呢?” 在场的人包括侍歌都没反应过来,借钱? 花暮锦更是直接愣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借你钱。” 他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让她误会了,忙解释:“荣信大长公主如今在扬州城的陶园居住,虽不知你们此番来扬州做什么,但我也想尽力保护你。西郊太远,并不安全,我放心不下。若我放任你就此离去,那我便是有负你兄长所托。” 云卿姿听了他的话直摇头,“不妥不妥,荣信大长公主千金之躯,我们怎好去打搅她老人家的清修,便是我兄长知晓了怕是也要斥责我不懂礼数。” 不论花暮锦如何说,云卿姿是半分都不肯让,这一争,竟是到了黄昏。外头的雨也停了,花暮锦也到该喝药的时辰了,但他像是粘在云卿姿房中的椅子上似的,任凭非觉如何唤他他也不动。 非觉无语望天,主子闹别扭苦的却是他! 因为花暮锦,搬去小宅的事倒是耽搁了,只得等明日再走。云卿姿望着杵在桌旁的花暮锦,一脸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