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二人一时怔住,云卿姿反应快些,忙笑道:“祖母勿怪,这丫头缠着要我给她绣方帕子呢。”云卿鸾听了忙附和,云老太太将信将疑,这便才搪塞过去。 坐于云老太太身旁的温娘子听着云卿鸾想要帕子,想了下,开口道:“六娘子若想要绣帕,我可绣几方送与小娘子。” 云卿鸾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且语气中有些示好的意味在里头,她求助般看了眼云卿姿,见对方摇头,她方道:“娘子远来是客,怎的好劳烦娘子,若我应下,祖母怕是要骂我没规矩了。” 温娘子讪讪一笑,颇有些歉意的看向老太太,下头的小辈们面面相觑,她示好的样子过于明显,便是最小的云泠也瞧出来了。 老太太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她们女儿家针线活不好,便是平日里头躲懒偷闲,你且不能助着她们的脾气。我家里头的女孩子便没有谁的女红拿得出手。” 苏大娘子听了忙附和道:“是这样,家里几个女孩子针线真真是一个赛着一个丑,便是前两日,我让菸儿绣对鸳鸯,她绣出来的鸭子不似鸭子,鸳鸯不似鸳鸯,还梗着脖子非说是鸳鸯,弄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便是她几个姐姐,女红也是一塌糊涂,想来是我云家的孩子命里没有“精通女红”这几个字呢!”苏大娘子笑着调侃着,云舒菸也早醒了瞌睡,听着母亲调侃自己,有些羞涩的躲在云舒窈怀里。 她瓮声瓮气的解释着:“哪有那么丑,还是有些像鸳鸯的。” 众人听了她这话,笑得更甚,云卿姿云卿鸾也忍不住弯了嘴角;云舒窈笑着身子直颤,还得扶着云舒菸;云泠抿着嘴小声地笑,见云舒菸瞪她,又不敢笑。 这番玩笑话化去了温娘子的尴尬。众人聚在一起又闲扯了些,云卿姿吃了一杯茶,同云舒窈和云卿鸾聊了会。又过了会,使女来传话说是饭摆在偏厅,请众人移步。 云老太太笑着让众人移步去偏厅,苏大娘子和温娘子一人一边馋着云老太太,云老太太一脸慈爱的拍着温娘子的手。 因不是家宴,云笺和云言听说是温娘子来做客,不便与她们同席,便都在自己院里吃了。倒是云家四郎君被云言遣来。 四郎君云钰舒与云舒窈乃是双生子,模样也极为相似。才十六的年纪,便已是身躯凛凛,淑人君子。只是此刻饭桌上只有他一位男子,倒是有些坐立不安,尴尬不已。匆匆用过,便拱手相退,“祖母,孙儿告退。” 云老太太有些不悦,“客人未走,你怎可先人离去?礼数何在?” 云钰舒涨红了脸,垂着头又坐了回去。云家娘子都面面相觑,云舒窈心疼哥哥,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让布菜的使女盛了碗汤给云钰舒。 饭桌上一时只剩碗筷碰撞的声响,苏大娘子起身盛了一碗汤给云老太太,又笑道:“母亲,钰哥儿年纪小,用饭快,这会儿坐着也是无事,不若让他先回去吧。”又开玩笑似的道:“他个郎君坐在这,倒也是浑身不自在,还不如让他回去陪弟弟玩儿。” 温娘子也忙道:“是啊,老太太,您不是要看剪花灯吗?吃完饭,我就让使女给您拿。” 云舒窈见此又忙附和几句,云老太太又看了几眼云钰舒,见他确实不自在,便摆手让他回去了。 云卿鸾见此,趁上面热闹,歪头对云卿姿道:“瞧祖母这样,是怕四哥儿先走,落了温娘子的面儿吗?”顿了顿又道:“自打温娘子今日一落座,祖母的眼珠子便好似长在她身上一样,在堂屋便如此护着,现吃个饭也闹得不得安宁,非得让四哥儿陪着,这是个什么礼数?我倒是不懂了。” 一旁的云泠也听到了云卿鸾所说,扯了扯她的袖子,悄声道:“六姐姐,慎言呀。” 她转头冲云泠笑笑,云卿姿瞪了她一眼,“八妹妹都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偏就你,心里憋不住话。快些用饭,有什么话回去说。” 云卿鸾咬着筷子,眼带笑意,轻快道:“好,都听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