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娘只是略感风寒,已经瞧过了,娘子不必担忧。” 话音刚落,薛小娘便摔了碗筷,沉着脸,屋子里伺候的都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薛小娘冷笑道:“怎么,做下人的,现在倒要越俎代庖顶替我了?看来院子里是该整顿一番了。” 布菜的使女一听此话,连忙磕头请罪,口中说着“不敢”,浑身哆哆嗦嗦。 云卿姿向桌案一旁的徐妈妈使了眼色,徐妈妈也是不想让这事闹大,连忙喝道:“还不快快滚下去!跪这儿碍谁的眼!” “小娘作何发火,那丫头也是个实心眼儿的,打发了便是,何故气着自个儿。”云卿姿说着,徐妈妈又唤人添了新碗筷。 云卿姿起身布菜,招手让屋子里的人下去。 薛小娘这才莞尔一笑,拉着云卿姿坐下。 “你今日又打马球了?”薛小娘问道。 云卿姿夹菜的手一顿,答是。 薛小娘挑眉,点了点头,再无他话。一时无话,云卿姿在她面前一向寡言少语,至饭后也未说几句。 云卿姿洗了手,又端坐着点茶。 薛小娘忽然又问道:“那你可见了世子?搭话了吗?” 云卿姿不吭声,依旧认真点茶,她不愿说谎,却也不愿同她讲实话。薛小娘瞧着又是怒了,一手将茶盏翻倒,横眉冷对。又撤了屋内的人。 云卿姿无奈,叹了口气:“小娘又将闹些什么?我已陪您用饭,做完这盏茶便回了。” 薛小娘听着这话,冷笑一声,即瞬扇了云卿姿一记耳光。 “闹什么?我会闹什么?你在赵家的马球会上的闹出的事你心中真的不知?大街小巷都在传你与世子的事,你在这与我打什么太极!” 薛小娘扯着嗓子怒骂云卿姿。 云卿姿被打了也不恼,只是眼神越发冰冷,她早已习惯薛小娘这般作为。 “我只是同世子讲了两句话,也并不是单独与他待在一起,我……”云卿姿叹气,无奈同薛小娘解释,却被她打断。 “说谎!” 薛小娘好似魔怔了,抓着云卿姿的肩膀反反复复只说“说谎”,云卿姿蹙眉,一掌推开她,起身向外走,右脸的巴掌印越发显眼,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薛小娘怔怔地被推开,眼中恢复清明,又即刻抓住云卿姿手腕,面色慌张:“阿宓,阿娘不该打你,阿娘……阿娘也不知怎的,阿娘……只是太生气了……” 云卿姿不想睬她,径直朝着门边走去。 “小娘累了,女儿小字无景,阿宓这个小名早便无人再唤。”云卿姿冷冷看了她一眼,抽开手出去了。 徐妈妈见云卿姿出来,又瞧见脸上显眼的红印,心里咯噔一下,慌着身子进去了。 门口候着的使女婆子们都不敢抬头看云卿姿,方才光在外听着薛小娘歇斯底里的声音便已猜到里头发生的事。云卿姿神色木然,只轻轻对棠梧院守门的婆子道:“给我拿盏灯。” 徐妈妈进去时,薛小娘一副魔怔之态,吓得她连忙叫人倒茶,扶着薛小娘坐下。 “小娘,你糊涂啊,三娘子岂是小娘能打的?这事要是传到主君耳里那还得了啊!”徐妈妈边伺候薛小娘服茶,一面又指责。 薛小娘不言不语,只盯着茶盏看。 “小娘下次可切莫在内室动手,若要责打,可要等无人之时。棠梧院众多耳目,若真是传到主君那处,可不好交代。” 徐妈妈听闻此言,不由得有些恼怒,如今下头的使女还敢撺掇小娘打正经娘子。 抬头一望,瞧见一青衣女子端着糕点走来,又立马歇了火气,只敢阴阳怪气的说几句。 “荼白,撺掇主子这可不是下人该干的事。” 叫荼白的女子挑眉,呛话道:“什么是下人该干的?在前院里倚老卖老?还是马后炮?” 言罢,将糕饼放下,含笑着盯着徐妈妈看,徐妈妈老脸挂不住,灰溜溜地退下了,走时还不忘瞪上一眼。 这荼白是五年前进的府,原是在云笺那伺候,后不知怎的被薛小娘要了来,不到半年便坐上了一等使女的位置。日子久了,竟连徐妈妈也要排在荼白后面。 “小娘今日到底怎的了?午饭前便听说打发了一个使女,如今三娘子来陪您用饭还挨您一顿打,”荼白皱着眉,顿了顿问她:“要是三娘子说给主君听,小娘待怎的?” 薛小娘长舒一口气,盯着自己的手道:“她要说,早些年便说了,不会等到今日。” 荼白点头,“也是,大娘子死的时候,她不也挨了您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