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落到她脸上,极细致地进行擦拭,额头……鼻尖……下巴……嘴角……,每一个动作都是软柔的,生怕弄疼她。 她揣度君心,惴惴不安,耳边却传来他从未有过的轻细言语:“小花猫,那样的粗活岂是你能做的。” 五月的边疆并不炎热,但此刻云苇却觉得浑身燥热,尤其是面颊仿佛被灼伤了一般,连营帐的顶棚都仿佛成了压在她身上的五指山,叫她喘气都有些困难。她伸手摸到方巾一角,说道:“我自己来吧。” 他却不肯松手,还微微扬起嘴角宠溺道:“你瞧不见脸上的脏污,还是我来。” “将军身份贵重,这点小事不劳烦您了。”云苇执意不愿麻烦他。 祁致清认真道:“你我从小相识,也曾有过衔青梅、绕竹马的孩童时光,怎么长大了反倒与我生疏?我记得,那年在你家,咱们还一起移植过一株寒兰,不知道现在长得如何?” 他不知道,寒兰是她最喜爱的花卉。 只是时过境迁,诸事都不复从前模样。 她用指尖拨弄着盆里的水,起了一圈一圈小小的水花,看似无意道:“将军莫要沉溺往事,如今我是和亲公主,身上压着的是全家性命,更是天下安稳,眼睛要向前看。将军不如放我去北梁,成全大靖与北梁秦晋之好。” 他手中的方巾停了,但很快又恢复擦洗,郑重回应:“有我在,你不必去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