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齐荀。 虽然最后这一遭不知道在不在三爷的棋局里,但此时此刻,齐荀定然已经相信,她是真的被绑架至此。 良久,对面的那道视线缓缓移开,紧接着响起一道微哑的声音:“等我回来。” * 午后的日头沉闷地挂在灰色的天上,恹恹的,照不亮周遭的云。 葛知县往平房外走,面上得意洋洋的,似是完全听不见被关押的男子呜呜的叫喊声。 刚走出平房的大门,就看到齐荀走了过来,忙道:“齐大人——” 话还没说完,齐荀就像没瞧见他一样径直走进了平房,葛知县讪讪地闭了嘴,心里又暗自啐了一口。 还没等他转过身,就听到院里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葛知县心里一慌,赶紧跑进平房里,打眼就瞧见惨绝人寰的一幕。 犯事的人被齐荀一脚踢飞,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齐荀用脚狠狠踩在地上,那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尘土飞扬间,醒目的血红缓缓浸入黄土地。 “齐大人——”葛知县慌忙制止,周围的官兵不敢上前阻拦,还在排队的人却忽然叫起好,场面一度混乱地无法控制。 葛知县吓出一身冷汗,他虽然要端了这贼窝,却没想过要把这贼人杀死,毕竟这贼人身后是谁他心里一清二楚,可眼前的这个人他也照样惹不起! 他没想到齐荀年纪轻轻,在官场上崭露头角也就罢了,私下里武功竟也这么高。 葛知县哆哆嗦嗦拿出帕子擦汗,生怕齐荀把人打死,往前挪了一步制止道:“齐、齐大人,你可不能滥用私刑啊!你是巡按御史,应当比我这个知县更清楚律法才是!” 齐荀自然清楚,他再清楚不过。 他看向脚下的那颗脑袋,那张脸狰狞恶臭,一半陷在血泥里,脏污的眼珠拼命地想要往上看,想要向他求饶。 齐荀双眸泛着血丝,像是全身的气血都涌到了头顶,他脚下朝前狠狠一碾,让露在外面的那颗眼珠也瞧不见,连同他的求饶声也变得含糊不清。 他当然不会杀了他,杀了他,是对他的恩赐。 周遭响起一阵阵欢呼声,脚下的人渐渐不再挣扎,齐荀才抬起脚,重重一踢令他翻过身,又顺着他肮脏的身体一一踩过,最后落在两腿之间。 那人怕极了,但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体又已经被踩散了架,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如鬼煞的脚狠狠踩了下来。 “啊——” 惨叫声盖过了碎裂的声音,尖锐的疼痛从身下一直蹿到头顶,他绝望地张着嘴,如同死过一般。 齐荀理了理衣袍,迈过泥泞不堪的身体,面无表情走出了平房。 葛知县愣在原地,心里一阵阵后怕,他没想到齐荀下手这么狠,却还留着他一口气,让他下半生都不得好过,这样的人心思有多狠辣,他已不敢再想。 他第一次后悔自己想出了个这样的法子,回去后一整晚都没睡好,一闭上眼就是那人倒在血泥里的样子。 妻子不知他为何频频起夜,披上衣裳来到他身边,听他说了事情始末,思索了一会才道:“听你话中的意思,那女子并未见到你的面容?” “是没有看到,但若是日后瞧见了,多半能猜出那人是我,更令人奇怪的是,齐大人和那女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葛卫方站在窗前,在月色下回忆今日发生的事。 他故意将那女子放进贼窝,不过是为了激发齐荀的同情心,男人的心思他是很了解的,如果平日里瞧见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心里痒痒,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若是在女子落难时相遇,在怜爱和心动的双重作用下,一般男人哪能抵抗得住,定会出手相助,更何况是这样容色绝妙的美人...... 当时他对这事起码也有八九分的把握,但后来他才意识到,二人之间的氛围实在不像是第一次相遇。 如果那女子当真是齐荀的故人,齐荀知道是他故意把女子送进贼窝,又会怎么对付他? 葛卫方回想起今日那男子的惨状,身上不由得一激灵。 “别担心。”妻子抚上他的臂膀,温声劝慰,“如果二人真是旧相识,听你所说,齐大人应也是极看重这位女子,感激你救了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只要你近日不要主动去寻他,若他问起了,你只说自己那日是想救她却没救出来便罢了,齐大人没有证据,不会对你如何。” 葛卫方心里仍是害怕,妻子没有见到今日齐荀发疯的模样,自然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发怵。 但很快他松了一口气。次日管事的送信来,说齐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