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惩罚(1 / 2)

第22章

陆瑶珂进去之后才发现房间并不小。

当中是一扇翠竹制成的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甫一进去,便瞧见窗下摆着一件微缩的曲水流觞物件,流水泠泠从最高的亭子处流下。房中归置着桌椅,约莫是供人饮茶的,魏大夫却不在外间。

陆瑶珂绕过屏风,才看到魏大夫。

里间的摆件要更精致些,博古架依屏风而放,上头摆着稀奇古怪的瓷瓶、香炉,瞧着都是老板用心淘来的小玩意。

喝茶的布置却是席地而坐,桌子是以山水为原型的雕刻石桌,比外间的桌椅多了几分闲适。

魏大夫背对屏风而坐,茶桌上置一小炉,炉上的小壶正咕咕冒着热气。

“魏大夫用心了。”陆瑶珂在蒲团上坐了下来,这才看到魏大夫面色微红,遂道:“也不知是不是这房内太热了些,玉霜,把窗扇打开透透气......”

“不必了。”魏大夫赶忙打断,“外头冷,若是让你吹了风却不好了。”

“我是瞧你脸都红了......”陆瑶珂双眸微动,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你说不必就不必了。”

魏大夫心中一惊,忙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掩饰道:“许是我方才来的有些急了,风吹的......”又转移话题道,“我与这里的管事相熟,听他说这里的君山银针十分正宗,才请你来了这里。”说罢拎起小壶斟满了茶盏。

陆瑶珂心底的怪异越发浓重了,很显然魏大夫在撒谎,神色也比以往紧张。她原是很相信魏大夫的,但今日魏大夫的举动让她下意识觉得不对。

陆瑶珂不动声色端起茶盏,朝周遭打量了一圈,玉霜就站在她身后。

开门见山道:“你昨日要说却没说的,是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魏大夫瞧见陆瑶珂这副异常冷静的样子,心里越发紧张了起来。他知道陆瑶珂是一个很难摸得透的人,相比他见过的其他女子,陆瑶珂要难接近得多。

可是她已经住在了他心里。自打从侯府离开,他总能想起原先在倚翠院的那些日子,虽然那时陆瑶珂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彼时他在她身边,只要愿意,随时都能瞧见她。

魏大夫觉得陆瑶珂是一朵不可攀折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高洁却脆弱。这样的她,怎么能在充满算计的后宅里保护好自己?

魏大夫悄悄抬眼,视线落在她额头的伤口处,伤痕微微红肿,虽不深,却仿若刺在了他的心里。

魏大夫艰涩地开了口:“......你在侯府,过得可好?”

“一如往常......谈不上很好,比先前却是好多了。”陆瑶珂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过得不好,那双眸子却好似习惯了一般波澜不惊,魏大夫心中一痛,眼底的深情溢了出来:“原先我在的时候,你却是没受过伤的。”

陆瑶珂额角突地一跳,心底的戒备瞬间高高竖了起来。

“魏大夫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自打从侯府离开,我不过见了你几次,却两次都瞧见你受伤......陆姨娘,你在侯府究竟过得好不好,我再傻也看得出来。”魏大夫面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女子嫁了人,便要一辈子被囚在后宅。像侯府这样的人家,你进去了,不仅要为其所困,还要提防着各路人马算计,如今侯爷不在了,再也没人能给你撑腰。”

陆瑶珂本想打断他,可魏大夫这话刚巧说中她心中所想,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祺儿的脸。

魏大夫瞧陆瑶珂并没有反驳,面色微微激动:“你原先待在倚翠院,并不知在侯府这样的后宅生存有多艰难,过去我做郎中时常去有钱人家瞧病,越是名声大的,后院里的腌臜事越是不堪入目。”魏大夫攥了攥衣袖,“像你这样的人,不该被困在那里头......”

陆瑶珂终于听出不对味来,这话分明就是在劝她离开侯府!可魏大夫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说的这话?

先前魏大夫来找她,她只当是祺儿出了什么事,魏大夫不方便在府里说,她这才来的。原本她来这种僻静的地方私下见魏大夫已是不合适了,若是方才魏大夫的话再被旁人听了去,她却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也怪她对魏大夫太过信任!

陆瑶珂作势就要起身:“魏大夫,今日这话我权当没听见,出了这扇门,你我都不要再提及今日之事。”

陆瑶珂这副决绝的样子让魏大夫登时慌乱了起来,当下也没了顾忌,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陆姨娘,你既知道我的心意,何苦要这样躲避?我也并非要逼你与我在一起,我只是看你在侯府里过得不舒心,想帮你逃离那里罢了!”

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