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寂没空跟她扯皮。 “刚才的故事,跟多少人说过,嗯?”商寂捏住她的下巴。 这个动作伴随着侵略性,棠菱惶恐不已地皱起眉心。 “没,没有。”她否认。 在商寂的掌控下,她只能被迫仰起头。 雪白尖细的下巴俯仰成一道脆弱的弧度。 她挺瘦的,但是不显得干柴,像是一种奶油般的孱弱娇柔。 酒店房间灯盏大开,头顶的水晶吊灯灼人眼球,棠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盲的状态。 “没有,没有跟别人讲过。”她说。 “尚尚,我真的每天都会梦到你,梦见你的脸,你的声……” 说到声音的时候,棠菱忽然悄没声儿,因为人的声音是会变的。她就觉得尚尚的声音好像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并且她下巴那儿好疼。 商寂脸色不耐,不打算听她胡言乱语。 “上?”他挑眉问,捏住她下巴的手也顺势收了回去。 棠菱脱离了他的桎梏,终于能喘口气,她迅速剔除脑海中一些不协调的点,就比如尚尚的声音变了很多,亦或者是他身上的某些细节,好比喉结处的小痣也不见了。 “嗯!”她目光贪婪又无比虔诚。 听她叫了这么些天的字眼,上上?还没问她哪个字,怎么写。 于是,“哪个上?”商寂问。 棠菱愣了下,紧接着乖巧回答:“就是礼尚往来的那个,尚……” 商寂本以为是上下左右的上,一听是这个字,乐了:“怎么是这个?” “我,我不知道怎么写,就去翻字典……”棠菱讷讷地说。 当时太仓促了,她只听见两个模糊的音节。 “翻字典翻的啊。”商寂听闻眉骨稍抬,嘴角也勾起一丝讥诮。 “嗯!”棠菱完全不知道此刻她在商寂的眼中就像是个笑话。 可,到底谁是笑话? 忽的,酒店房门被敲响。 商寂大马金刀背靠着深棕色皮革沙发坐着,对着门外说:“进来。” 话音落,一名管理员模样的人走进来。 那人西装革履,先是冲商寂躬了躬身,接着语气十分恭谨地问道:“少爷,您今晚是打算留宿吗?” “不留。”商寂语气没什么起伏。 “...明白。”那人略微停顿,“如果您有任何需求,随时告知我。” 棠菱的目光也被来人吸引过去,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精英,说不定还是酒店的老板,她觉得酒店里的人好像都很巴结尚尚。 果然,尚尚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其他地方,擎小儿就是。 棠菱正傻乐着,这时商寂忽然按住她的脑袋,她一惊,回头正对上他无甚波澜的目光,那眼神充斥着棠菱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漆黑的深海。 “听好了,我不姓尚,你以后也不许这么叫我。” 商寂漠然直视她的双瞳,吩咐道,“还有,以后不论在哪儿见到我,都不许凑到我跟前,尤其是有人在的时候,听清楚了吗?” 棠菱傻眼了,不叫尚尚叫什么? “尚……”她秀气的眉毛一凛,依旧想这样唤他。 商寂却不给她圜转的余地:“叫我少爷。” 他的态度不由分说,又戳了她脑门好几下,并且看向酒店的侍从,“就跟他们一样,明白了吗?” 棠菱的额头被戳了,很疼:“尚,尚尚……”可她下意识还是这么叫,毕竟这个称呼她叫了七年,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商寂如此刻意地强调,要她见了面不许凑到他跟前,不许和他说话也是为了她好,因为上回将她从游泳馆带回家,惊动了慕月瑶。 棠菱身边藏着不少慕月瑶的眼线,而她每天浑浑噩噩,对此一无所知,商寂那天因为和她接触又被训诫了一通。 慕月瑶隔天找见棠菱,嘴里说的那句“不带出去看看真是可惜了”,明面上是在夸她生的好,背地里却是在暗讽棠菱巴结她儿子,甚至已经到了可以抱着她回门庭的地步。 商寂很小的时候就被精神状态失常的母亲折磨,一直到如今依旧。 他其实完全可以反抗,但是他如果反抗,慕女士就会自残,曾经试过一次,慕月瑶当着他的面用刀子割腕,那次之后干脆他就不反抗了。 说白了,商氏这一大家子,就是深不见底的泥潭。 “你叫一声,叫的好听了,我就放过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