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第 247 章(2 / 4)

肉颤了颤,有几分凶相,一长串的话便出了口。

末了,他狠狠地剜了自己儿子一眼。

“就没见过人这样想自家老子老娘的!没良心又瞎眼的逆子!”

丁惠娘垂了手,也朝薛佑允瞧去,声音放缓,有几分凄凉和无助。

那是被儿子伤到了心的老母亲,却因着爱护儿子,将那满心的苦水委屈咽下模样。

强颜欢笑啊。

“是啊…儿啊,这大晚上的,你给阿宁烧纸,这事儿吓着我和你爹了。”

“快快,快将这化宝炉的火熄了,剩下的大金大银也别烧了,你要是真放心不下,担心那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女鬼。

话在嘴边了,丁慧娘想起了什么,心中有颇多忌讳,到底是不敢张口。

轻咳一声,她将女鬼一词含糊了去。

“要当真不放心阿宁,过些日子爹和娘就去寻一个道长,咱们好好地给阿宁做一场黄箓斋,办一场渡亡科仪,让阿宁在下头也平平安安的,不缺衣也不少食,日子还和以前在咱们家的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

“你说好不好?”丁慧娘期许地看着薛佑允。

母亲说得这般恳切,父亲又气怒,薛佑允有些茫然了。

难道当真是他误会了?也想得太多了?

薛贤礼和丁慧娘对视一眼,彼此打了个眼色,皆是松了口气。

转而,薛贤礼又看向薛佑允,重重哼了一声,说了最后一句重话。

“惠娘你也别说了,明儿我就去府衙报官,让大人查一查我,看看我们这给阿宁当爹妈的,到底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竟狠心害了她去!”

他的声音颤了颤,月夜下,眼里几乎是盈着泪光了。

“虎毒…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丁惠娘也抬袖擦拭了下眼泪,“阿宁是你爹从外头抱回来的,可我、可我和你爹,那是将她当亲生女养的,要不是如此,要不是如此、”

她抬起了眼,目光直刺薛佑允,“要不是如此,我和你阿爹怎么会不愿意遂了你心里的愿,将阿宁许了你做媳妇?”

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心思突如其来地被戳破,薛佑允面上有些许无措,“阿娘——”

丁惠娘没有理会,继续道,“就因为我们将她看作亲女,这才另寻了人家,因为,在我和你阿爹眼里,阿宁是我女,佑允你是儿,你们是兄妹!”

“兄妹怎能成亲?这是乱了伦法!佑儿,你得知道我和你爹的一番苦心。哪里想到,你今日竟是误会了我和你爹……你、你这是朝我们心上剜刀啊!”

“说这么多作甚?”薛贤礼脸上还有气怒,“明儿,不,等天一亮了,咱们就去报官,让大人查我们。”

薛佑允:“爹、娘,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

薛贤礼板着脸还想继续说话,这时,一直紧闭着的木门被推了开,门轴有【吱呀】的声音响起。

薛家是大户人家,这木门也比别人家来得厚实,因此,这【吱呀】的一声也有闷沉之感,像是一个老旧腐朽的木盒被打了开。

而里头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谁?”薛贤礼和丁惠娘惊了惊,齐齐朝门口瞧去,一皱眉,喝声时有几分凶。

“老爷,是风吧。”丁慧娘惴惴,她期盼是风,也只能是风。

“是该告官。”夜色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是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可以听出年纪不大,可这声音于薛家人而言却是陌生。

一时间,院子里的三人都朝那大开的木门瞧去。

门外是条石头小路,黄泥干时有浮尘阵阵,下了雨便湿泞。薛家的桑蚕庄这些年很是赚了一些银子,兜里有银,当家人也豪富大方,造桥铺路,行的是惠及乡里的事儿。

方便了乡人,更方便了自己。

夜色有些幽暗,借着门檐下挂着的两盏灯笼,以及那快熄了火的化宝炉,薛家人瞧到有人盏着灯,踩着这蜿蜒的石头路朝这边过来了。

因为灯烛过于明亮,他们有些瞧不清来人的面目。

等走近了,瞧清了来人,薛贤礼和丁慧娘眼里有慌一闪而过,薛佑允皱了眉,不是很待见来人。

“颜恒兄,你怎么来了?”视线一转,他的目光落在颜恒的身旁的一个姑娘身上,提灯和出声的便是她。

只见她梳子葫芦髻,穿一身寻常的齐腰襦裙,衣裳寻常,气度却不寻常。

这会儿,那双杏眼正瞧着自己的爹娘,没有笑模样,灯烛的映衬下,那一双眼睛明亮得发黑。

虽灵,却好似也有几分邪,因自在肆意而露出的邪。

颜恒白着一张脸。

他想说,自己也不想来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两条腿啊。

“我、我……救我,救我啊。”发觉自己能说话了,颜恒忙不迭地朝自己没有缘分的老丈人老丈母娘还有大舅哥求救去。

“你这是怎么了?”薛佑允发懵。

颜恒和薛佑允一般年岁,只他家中不种桑养蚕,做的不是生丝的生意,而是经营了染坊布庄,家中也富贵着,因着年岁差得不多,两人还一道玩耍,长大后也颇为亲厚。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