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辞...我困了。” 耿辞把她抱回榻上,顺势钻进被窝,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腰间:“躺一会,我去给你打水?” 不知道是为了应景还是怎么,南觅果然有点困了,在耿辞怀里缩了一会,没一会竟然直接睡着了。耿辞盯着她睡熟的侧脸,一会想借此良辰美景,与之鸳鸯暖帐,一会想颜舞给他的那本心经,一会又想着怎么让万星繁那家伙赶紧入土为安。 想着想着,没一会居然也跟着睡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小公主,一瞬间慌神,他才想起来小公主已经通神,用不着他寸步不离了。 他起来揉了揉眼睛,刚要出门,就见南觅长发披散着回来了,身上是睡袍,外面裹着大氅。 “见你没醒,我就去洗个澡,我让人换了水,”南觅挪过去,挨着他坐在榻上:“你也去洗一下?” “出去洗?”耿辞刚睡醒,声音里难得拖着点软踏踏的慵懒,听着就跟撒娇似的。 “没有,在你房间里。”南觅被耿辞的语调给哄的很高兴,又解释道:“刚才你睡着,我舍不得喊你,就去你屋里洗了。” 耿辞被她三言两语哄精神了,然后点点头:“嗯,我这就去。”心里头又将万星繁的大限之日往后挪了挪。 夜里南觅如常枕在耿辞的臂弯里,有那么几个瞬间,竟觉得最近和耿辞老是如此,生生弄出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来,于是闷声道:“耿辞,你这样与我同睡,是逾距。” 耿辞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漫不经心地开口:“嗯,公主要怎么惩治臣?” 南觅想了想,耿辞这样不知羞,她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就将这事掀过了,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今儿我瞧你瞪了星繁哥哥好几眼,怎么了?” “嗯,不喜欢他。”还不喜欢你叫他星繁哥哥。 “可我听哥哥说,是你把星繁哥哥带回来的,还要把他留在身边呢。” “嗯,我正在后悔呢。” 南觅轻声笑道:“奇怪,好像你格外介意星繁哥哥?” 静默了好半天,耿辞都没说话,就在南觅犹豫要不要再开口时,耿辞才慢吞吞的开口:“嗯,因为我嫉妒他..唔...嫉妒过。” “嗯?”嫉妒,这词简直是人的词汇中与耿辞最不搭边的一个了,南觅好奇的抬眼看过去。 “因为他是水族,是名门之后,是神君为你择婿会考虑的人选,曾经和你游湖,和你逛街,和你并排而立,看起来很合理的样子。”耿辞轻声道,想了片刻,又补充道:“我见过。” 见过的,你们比肩而立的样子。 南觅反应了好半天,才回想起自己以前在青州时,似乎的确有段时间和万星繁走的很近似的。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耿辞的语气的确很委屈,又觉得自己的做法好过分。 耿辞是天之骄子,她打听过,耿辞从小就显示出超凡的修行天赋,所以虽然无父无母却也是被人仰望着长大的,就连神君也对他高看一眼。 这样的耿辞,怎能嫉妒别人呢? 南觅心疼的要命,她伸手环在耿辞的腰上,还没等开口,先溜号了。 ——他的腰好细,个子也高,偏偏还挺结实的,是那种极好看的身材。 这个号没溜完,耿辞先开口了:“怎么了?公主这是要补偿臣么?” 南觅鬼使神差开了口:“等咱们回了家,你同爹爹讲,你已经拿到火神心经了。” “嗯?”耿辞眉梢闪过一点揶揄:“讲这个做什么?” “到时候,我就嫁给你,”南觅极认真道:“补偿你。” 耿辞愣了一下,没等开口,有听到南觅道:“我真是笨蛋,”语气里是懊恼,最后都哽咽了:“怎么可以让你去嫉妒别人,都怪我。” 没想到南觅会这么说,耿辞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不怪你,那个时候是我自己为了赶路程放弃乐多,你不信我也是应该,我都是咎由自取。” 南觅抬眼,原本就晶莹的一双桃花眼,经过泪水的润色,愈发明亮:“火族人又如何?不是名门之后又如何,我就是喜欢,耿辞,不要嫉妒别人,我最最喜欢耿辞。” 耿辞实在忍不住,低头含她的嘴唇,松开她时,心尖都是颤的:“公主可不敢现在说这样的话,这是在勾臣犯大不敬罪。” “耿辞,你不要嫉妒星繁哥哥。” “行,不嫉妒他了,他连家都没了,也不是世子了,有什么好嫉妒的。” 南觅听着这话别扭,但捱不住太困,没一会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