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落座,递给南觅一支缠花珍珠钗:“今儿在司饰司瞧见了,觉得称你,先拿来给你。”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去看南觅头上那支没见过的玉钗。 制作玉钗用的玉他知道,是南海白玉髓,只有南海深处的岩石中才有一点,极为难得,若是水族人用水灵力,便会使它坚硬无比,远非寻常铜铁可比。 之所以如此了解,是因为当初给南觅送的那把玉剑,便是由此玉制成。 果然知妹莫若兄,这珠钗很合南觅的眼缘,她拿在手中左看右看都是喜欢。 南修又道:“今儿耿辞去见爹爹了。” 拿着珠钗的手一顿,南觅皱眉问:“怎么样?爹爹说什么?欺负耿辞了没有?” “现在还不知呢,刚进大殿,等一会就该出来了。” 南觅便无心观赏这枚珠钗了。 耿辞到了神君的大殿,先是中规中矩的回了世家子回程的相关事宜,好半天神君才敷衍了一声:“嗯。” 见得不到什么回应了,于是耿辞拱手:“臣告退。” “先让耿殿主告退吧,耿辞留下,吾和你聊聊私事。” 大殿上除了耿辞还有几位宫人,神君挥挥手,他们就下去了。耿辞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没一会刚出去的宫人去而复返,搬来了一把椅子,神君道:“坐吧。” 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也没含糊,耿辞就坐下了。 神君无波无澜:“你私藏在赤幡殿那些火族人,吾挨个查了,都是些平头百姓,在北三州被弈氏归为自己的子民,供税给弈氏。” “是。”耿辞点点头,不知神君想说什么。 “你自小就在赤幡殿,鲜少见到火族人,见到本族人,很亲切,是么?” “臣不过是觉得他们可怜,没有其他想法,各族人,都是一样的。” “是么?你是说,火族和水族是一样的?那弈氏和南氏在你心里也算是一样的咯?” 耿辞目光闪了几下,最后道:“臣并非此意。” “嗯,耿殿主自然不会有将逆族与水族相提并论的想法,是么?” 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了,娶公主,首先火族人这一个身份,他就已经失去了进入内围的机会。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神君挑了下眉,听耿辞道:“自然,臣怎敢将皇家与逆臣弈氏相提并论,只是臣也想问神君一句:在神君眼中,这天下五族,当真便有高低之分么?” 这一问,殿中又沉默了许久,神君久久未语,开口时仍旧是波澜不惊:“听闻你早些年救了一个小孩,跟你姓?叫什么?” “耿陌。” “嗯,”神君点点头:“这个孩子如今在楚羌愈的医庐?” 言毕,耿辞倏地抬眼看过去,与神君深不可测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原来,神君什么都知道。就连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楚羌愈他都知道。 可能是见耿辞反应还挺大的,于是神君无所谓道:“不用怕,楚羌愈和弈氏有仇,吾欣赏他还来不及,至于那个小孩,你既然如此看重,就让他好好跟着楚先生学点东西也好,说不定日后,还能成就一番事业。” “是,多谢君上。” 他这一声谢,与那些敷衍人的大臣不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阿陌在他心里究竟重要到何种地步。 在未与南觅接触之前,若说耿殿主有何软肋,大概就是阿陌了。 神君点点头,呈了他这一声谢,然后又道:“上次你大概是想求吾放过那群火族人的,是么?” “是。”虽然耿辞知道南修说得对,这些人曾经是弈氏的子民,后来弈氏复国,他们又是弈氏的钱袋子,尽管他们都是平头百姓,但耿辞救下他们,藏在神君最信任也最私密的底牌——赤幡殿中,已经触了他老人家的逆鳞。 他们不是耿辞,他们没有屡立奇功,他们不是神君的手中剑目中光,他们曾效忠弈氏。 神君没有理由放过他们。 但耿辞还是道:“被逼的也好,自愿的也罢,如今他们愿意在赤幡殿做些洒扫杂事,足以证明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而活下去的手段包括给弈氏供税。” “给弈氏供税的人,应该不止这些吧?”神君倒了杯茶,一挥手就到了耿辞面前,继续问:“其他人呢?” “杀了。”耿辞接过那杯茶,喝了。 “哦...”神君恍然大悟似的,尾音拐了个弯:“因为他们过于忠于弈氏了,是么?那你怎么确定留下的这些,不是私藏祸心,伺机而动呢?”神君顿了一下,又道:“比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