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耿辞盯着南觅眼底那抹难过,没忍住,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公主不要难过。” 她微微抬眸,清亮的眼眸流下两行清泪,说不出的可怜,她哽咽着嗓子:“耿辞,我很难过。” “臣知道。”耿辞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过了许久,天光开始慢慢泛白,耿辞才提议:“公主去睡吧,时候不早了。” “耿辞,你可以陪陪我么?就像我们在青州的时候。” 耿辞犹豫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在小公主眼泪汪汪的注视下。 南觅躺在床上,没一会竟然就昏昏欲睡了,难得睡得安稳,第二日中午才醒,常喜还说很久没见公主睡懒觉了。 她知道,耿辞一定是悄悄走了,她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雀跃。 可能是见南觅并不排斥与那些世家子来往,神君以各种理由又办了大大小小许多宴。 南觅都很听话的参加了,因为参加这样的宫廷宴,就可以见到耿辞了。 临近年关,神君总不好老是把那些各州的宝贝疙瘩留在神都守岁吧,但是这四个小伙子神君怎么看都觉得合适。 为人温柔的,稳重点,天真的,善良的,都刚刚好。 就这么放回去了,又觉得南觅那边每个准信,还是不大踏实。 安排这几位公子哥回家的事,毫无异议的落到了耿辞的头上。 一来他刚刚升了职,总要干点事,让朝中百官有所了解,二来耿辞安排各州的人回去,也让天下的火族人瞧瞧。 如今火族人今时不同往日了,也可以位居高位了。 听说耿辞接手了这个宝贝任务,南修笑了他好几天,尤其听说今日要去同神君汇报各州带回去的回礼,南修一早就在神君殿里等着了。 导致耿辞一进神君的大殿,最先看到的是好整以暇,正打算看热闹的南修。 瞥了他一眼,耿辞上前行礼,神君抬手打断了:“你呈上来的奏疏,吾看了,办的很好,从前只知道寻然修为高,竟不知处理政务也是得心应手。” 南修在一边轻轻笑了一声,应和道:“可不是么,要不是青州同行一次,我还真不知,我们耿大人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呢。” 耿辞受了圣殿下这般不走心的夸赞,也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 南觅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原本是打算来和神君一起吃晚饭的,结果瞧见耿辞也在,一半的心思又都被耿辞吸引去了。 耿辞见南觅来了,瞧她衣衫穿的单薄,于是愣了一会神:怎么不好好穿衣裳?外头刚才什么天气来着?不冷么?昨夜睡好了么? 待他回过神时,神君已经列出十多样菜肴供南觅挑选。 这时候南觅点点头,随便挑了几样,神君吩咐下去了。 她又莫名其妙道:“瞧外面的日头好,我想着不会冷,所以穿的少了点,真有点冷,唔…还好昨夜我睡得好,感觉精神好,也不是很冷。” 耿辞这才看过去,与南觅正好挪过来的目光相接,小公主眼珠灵活的转了转,冲他笑了笑。 耿辞没忍住,动了动唇角,笑了。 坐在一边整理奏疏的南修很不幸的目睹了俩人眉来眼去一遭,觉得有点难受,轻咳了一声:“咳,耿大人,也留下来用膳吧?” 俩人的“眉来眼去”被打断了,耿辞连忙拱手行礼:“君上同公主用膳,臣不敢打扰,这就退下了。” 见了女儿,神君就开心,于是看着耿辞又多了几分喜欢:“寻然,无妨,就留下来用膳吧。” 耿辞一愣,最后还是拱手:“臣不敢,臣这就回去了。” 神君也没强迫,点点头允了。 忽然想到什么,南修忽然开口:“诶,耿大人,”他起身到耿辞身侧,伸手揽住他的肩头:“还是留下吧。” 耿辞差异的看了他一眼。 “北去涂山,是你一路护送公主,此番平定青州,又是你助我良多,不论君臣,就是我们南家,也该留你用顿便饭。”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耿辞犹豫了片刻,但圣殿下言尽于此,他也不好推辞。 与皇家用膳,这是何等殊荣,即便是耿辞,也是心有惴惴。好在一顿饭惶惶不安的吃完了,宫人又端来瓜果。 神君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南觅:“觅儿,爹爹给你选褚离做驸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