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和耿辞废了老大劲,把耿辞这一身的火族气息敛去,乍一感觉,当真像个弱骨凡人似的。 南修险些灵力耗尽,这咒术古老不说,极费灵力,修为越高的人,敛去气息就越费灵力。亏得他们俩修为都极高。南修边虚脱的躺在耿辞的榻上,边牢骚:“亏得我妹妹把她那点歪心思,都用在你身上了。” “登天大典非南氏不得入,非水族侍从不得入,声势浩大,神君分身乏术,她很聪明。”耿辞难得一样面漏疲色,坐在凳子上勾唇浅笑。 南修登天时,身边多了个修为极低的侍从。 一路行至天谕石前,那侍从又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不见了。 大典庄重至极,神君聆听神谕是最后一项仪式,结束后有条不紊散场,回至地面。 南觅趁着神君聆听神谕的间隙,顺着事先和南修约好的路线,去寻耿辞。 果然见到耿辞在不远处,仍旧是白袍红带,长眉微扬,明明没有分开多久,南觅却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见他似的。 于是她脚下不由得加快,参加大典自然是极为庄重繁琐的礼服。 她提起裙摆,往耿辞身边小跑,耿辞一回头便看了满眼的雀跃。 不自觉的,耿辞也跟着笑起来,他往前迎她几步,伸手扶住小公主的胳膊,被层层宫裙包裹着,却还是很细。 他长眉不由得皱了一下:好像又瘦了。 注意到他皱眉,南觅连忙道:“耿辞,你生气了么?因为我没去赤幡殿…咳咳…” 结果因为跑的太喘了,南觅呛了一下,开始咳嗽。 耿辞连忙去给她顺气,手忙脚乱,差点给她渡灵力,幸亏忍住了,不然怕是要被发现了气息,他只好嘴上嘟囔:“慢一点,急什么,臣怎么会生气。” 等南觅喘匀了,她打量着耿辞,又道:“因为你刚才皱眉了。” “我是觉得,公主又瘦了。” “你怎么不称臣了?” “我已经无官无职,称不了了。” “那你刚才称臣了。” “…我一着急,忘了。” 闻言,南觅眉眼带笑,底底的笑了,最后低低的,几近呢喃:“耿辞,我好想你。” 耳畔是天上无风无浪的静谧,耿辞却只能听到自己几近疯癫的心脏,狂跳不止。 老殿主说过,他骨子里有一股狠戾,如果他老人家还在世,此时估计也要惊掉大牙,虽然他老人家的大牙早就没了。 那个小狼崽子,那么高的个子,在小公主面前,手足无措的站着,满心的思念说不出口,险些憋死。 迟迟没听到耿辞说话,南觅有点生气,她本不是个爱生气的人,但和耿辞在一起,偏偏一点小事就生气了。 她气鼓鼓的仰头看他:“耿辞!我和你说话呢!” 原本耿辞正不知如何应她,有些不知所措,结果一看到南觅气鼓鼓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忽然就笑了:“我听到了。” 南觅爱生气,也容易哄,一看到耿辞笑了,她又不生气了,往他的方向凑了半步,仰头看他。 耿辞亦低头打量她:“公主在看什么?” “在看你,耿辞…有没有人说过,你生的很好看。” 先是愣了一下,耿辞微微歪头又笑了:“没有,他们都很怕我。” 盯着耿辞的笑,南觅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忽然想摸摸他,手停在半空时,她才回过神。 却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于是亲眼看见耿辞脸上的笑多了些戏谑,他捉住南觅的手:“公主,”按在自己脸上:“是想摸我么?” 他的脸一点都不像长年在外厮杀的人该有的样子,很细腻,没有女子那般柔软,很不一样。 南觅耳尖都红了,抽回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道:“我刚才没有好好看神石,你陪我再去看看,行么?” “天谕石,我不能看。” 南觅这才回过神,他又不是皇族,若是被人发现了也不成,她点点头:“那我自己去看看,你在这等我,你用不了灵力,一会我带你回去。” 耿辞哑然失笑,点点头:居然也有需要她带着他的一天。 耿辞在原地看着小公主往前一路小跑,留下一个雀跃的背影。 不由得低眉顺眼的笑了。南觅去的时间不会多久,神君聆听神谕结束了,没一会就要带领众人回神都了,这中间的间隔没有多少时间。 结果耿辞越等越不对劲:怎么去了这样久? 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