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辞到了那废墟,找了一圈没找到,忽然听到几声惊呼,一闪身,只见南觅缩在一个墙角,已无退路,身前是几个地痞模样的弱骨,正要往她身边凑。 耿辞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将他们几个悬空。 南觅抬头,泪眼汪汪看到是耿辞,连忙道:“耿辞,别杀他!” 耿辞将手里的人摔在地上:“滚。” 南觅换了片刻,没等缓过来,耿辞忽然冲过来搂住她,在她耳侧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害怕了吧,对不起。” 那声音里含着十足十的焦急悔恨,还有很少在耿辞身上感受到的格外的温柔。 可能是心里的某些东西被触碰,南觅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 想起什么似的,南觅忽然推开他,仰头问:“容月他们呢?他们还好么?” 耿辞长眉微皱:“公主...他们,臣没找到。” “那...”一着急,南觅的眼泪滑下来,哽咽道:“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耿辞连忙摇头:“不会,我只感受到温年一个人...没了,其他人虽然找不到了,但应该还活着。” “那个范觉觉很厉害,容月他们打不过他的。” “范觉觉?火族的?” 南觅点点头:“他好像通神的,我还怕你遇上他会吃亏。” “不会,”耿辞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公主可知这个范觉觉是定远王的人么?” 南觅摇摇头,道:“他自称是紫硝王的人,还说...定远王一直是替紫硝王办事。” 耿辞眉头一皱:“弈重燃?”没想到居然是他?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又问:“公主这些天...” 没等他话说完,楚羌愈终于晃悠到了:“以你们家耿小郎君的修为,对上那紫毛也不会吃亏的。”他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晃荡到他们面前。 耿辞回头去看他,目光颇不善。 南觅连忙道:“这些天多亏了楚先生,是他收留照顾我。” “楚先生?”耿辞打量楚羌愈一眼:“先生高名?” 楚羌愈知道这是躲不过了,于是实诚行礼道:“在下楚羌愈,见过耿殿主。” 耿辞上前一步,隔空捏住他的脖颈:“楚羌愈?是你?真是久闻大名?” 这情形忽然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南觅连忙上前拉着耿辞:“耿辞,你做什么?楚先生他帮我很多,他是好人。” 耿辞不由分说将南觅拉至身后:“公主小心,这人是前朝帝师。” 前朝?帝师?这些词汇搁在一起就觉得很不一般了。南觅憋了半天只哼唧了一声:“...什..什么...” “诶...殿主可不要冤枉好人,在下...早就叛国了,”楚羌愈挣扎了两下,因为被耿辞的咒术勒着脖子,声音断断续续的:“在下如今的...修为..可用不着殿主...如此费力。” 耿辞这才感觉到,楚羌愈竟毫无修为在身上,似乎是灵脉尽毁了,那他到底是如何活这么久的? 耿辞将他松开:“弈重燃在哪?” 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楚羌愈瞪了瞪眼,然后轻笑了一声:“殿主抬举我了,我一个叛臣哪能知道弈氏最后的血脉在哪?” “敬酒不吃吃罚酒?”耿辞勾勾手指,南觅被扔在一旁莫名其妙断掉的玉剑指在他眼前:“楚先生,少受皮肉之苦。” 楚羌愈苦笑:“殿主就是将在下碎尸万段,在下也真的不知啊。” 南觅见耿辞要动手,立刻去拉他:“别...耿辞...” 耿辞一顿,想起南觅在自己身边,于是将那玉剑收了:“好,楚羌愈,那你对那个范觉觉知道多少?” 楚羌愈跌坐在地上,摇摇头道:“那小紫毛也是个奇才,可惜了...” 耿辞:“别说废话。” 楚羌愈:“...”叹了口气,他又道:“好,那小崽子随了他主子,估计不太爱杀人,但他爱折磨人,你们那些同伴,估计是被他藏在哪慢慢折磨了,若是去得快,还能救下来也未可知。” 耿辞没再搭腔,转身领着南觅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看楚羌愈:“楚先生修为尽废,马还能骑么?” 楚羌愈:“...” 耿辞这才同南觅道:“公主,眼下事态紧急,还委屈公主要同臣一起骑马回涂山郡。” 南觅不由分说,立刻点头:“当然。” 他们一路策马扬鞭赶到涂山郡时,已经是四日之后深夜,直接去了阿陌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