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万星繁本还在犹豫是否要找个机会,把耿辞支走,再问问南觅的意思,哪知一早两人似乎是约好了,执意要回王府。 他只好用传音咒告诉兄长,自个儿没能获得公主芳心。 原本以为,会得到兄长教训,没成想,万斯年只是说:父亲另有打算,不必忧心。 他们一行人回了王府,原以为可能连定远王的面都见不到,结果没想到定远王主动提起要见南觅。 耿辞跟着南觅一同去了定远王书房,一进门,耿辞就觉得意外,堂堂一个定远王何至于连个像样的摆件都不曾有,就是他手下的臣子,一条画舫也是阔绰非常。 怎么到了一方王侯这里,反而清廉的有些贫苦的意思了。 定远王目光越过南觅,落在耿辞身上:“殿主对公主照顾的还真是无微不至。” 耿辞微微点头:“君上交代的事,自然尽心竭力。” 定远王没再多说什么,只转身在桌后落座:“两位,坐吧,”这才慈眉善目看向南觅:“栀糖,这些天叔叔事务繁忙,没空出时间去看看你,可不要生叔叔的气。” “没有,”南觅乖顺的摇摇头:“星繁哥哥一直陪着我,我很开心。” 定远王点点头:“开心就好,就怕我未能尽地主之谊,我们的小公主要委屈了。” 南觅软声软语道:“叔叔玩笑了,觅儿在这才是多有叨扰,此番爹爹让我北上,原也是要去涂山求医的,如今在青州城已经耽搁了不少日子,还劳烦星繁□□日陪我,觅儿实在过意不去,还想着应该早些和叔叔辞行。” 耿辞坐在南觅身侧,忽然发现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公主这样滴水不漏的打官腔,可见这一路上她见识了很多,也学会了不少。 也不知怎么,反倒是这样,耿辞心底有点别扭。 定远王盯着南觅看了一会,问:“栀糖当真想清楚了?此番北去,也怕是困难重重啊。” 听着定远王那一声长叹,南觅忽然间愣了一下。 耿辞见她不说话,于是接住话头:“劳烦定远王费心,公主由我照看,即便再艰难,还是要送公主到涂山。” 闻言,定远王先是一愣,然后笑了,道:“也是,耿殿主都来了,还能有什么事难得住你们,那就去吧,注意安全,小心些。” 南觅回过神,立刻起身行礼:“多谢叔叔这些日子款待觅儿。” 定远王点点头,南觅这才要抬步,又忽然听到定远王开口:“觅儿...” 南觅回头,定远王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只是道:“青州的军营是动不得的,我府上的精锐不比青州军差,给你配上一队人马吧。” 没等南觅回话,耿辞道:“不必了,我们此番本就是低调出行,何况乐多在瀚州出事,还没查出个原委,此时还是低调的好。” 许是耿辞语气过于淡漠,南觅也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定远王默了半晌,最后轻叹一口气道:“既如此,便算了。” 南觅同耿辞这才退出来。 一边往南觅住的东苑走,耿辞一边问她:“刚才公主是觉得哪里不对么?怎么忽然愣神了?” 思索片刻,南觅摇摇头,如实回答:“没什么,只是觉得万叔叔那声叹息里,好像有点不对该有的东西在。” “嗯?” 南觅想了好半天,似乎在措辞,最后轻飘飘道:“似乎是在怜惜,对...逝者的怜惜。” 耿辞默了好半天,最后轻轻道:“别怕。” 脚下顿住,南觅回头看他。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可信似的,耿辞郑而重之,又道:“别怕,有臣在。” 南觅愣了一会,然后低眉浅笑:“知道了,耿辞,我不怕。” 两个人并立而行,南觅忽然想到,之前在水漓宫他们也曾这样一起走过,也是他站在她的身后,只是如今心境不一样了。 没了惴惴不安,反倒是更心安了。 两人行至住处,耿辞就下了一道结结实实的结界,耿辞同南觅坐在房间的圆桌边,开始商量此次出行。 “原本要向青州借兵马,现在定远王的人是不能用了,咱们这一路可能要尽快了。”耿辞伸手幻化出一张地图,展开在桌上,神色认真。 南觅盯着他因为认真而微微拧起的长眉愣神,忽然发现,其实耿辞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尽管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让他周身笼罩着常年不散的杀气。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长眉星眸,长发如墨,皮肤白皙,若是打扮起来,估摸要比那些神都的富家子弟还要斯文贵气几分。 不知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