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看在施承善在送死;过程中,没有给他造成困扰;份上,难得生出善心,踱步到施承善身边,笑意盈盈;看向对方。 施承善为了抵抗生命;流逝,大口喘着粗气,眼底;恐惧和憎恨几乎化为实质,“你、你究竟......是谁?” 唐臻谨慎;后退半步,看着施承善在强烈;不甘中永远;停止呼吸,忽然发出声轻笑,“没错,就是你想;那样。” 他不是太子。 冤有头,债有主,记得别找无辜;鬼魂算账。 “殿下?要如何处理。”黑衣人悄无声息;来到唐臻身边,恭敬;问道。 他站在远处;阴影中,亲眼见证太子干净利落;对施承善下手。在体力和身手都不如对方;情况下,轻而易举;完成主动开始;反杀。如今看向唐臻;目光中已经没有最开始;生疏和拘谨,眼底满是对主人;狂热信仰。 他是程锋以安定侯府培养暗卫;方式,专门为太子准备;人手。 早在还没见到太子;时候,暗卫就已经全心全意;将太子当成主人。 然而不能令暗卫真正心悦诚服;太子,只是需要保护;主人。 只有令暗卫发自内心;当成信仰;存在,才能让他毫无保留;洒尽最后一滴热血。 唐臻耐心;等待经过高强度;爆发,正陷入酸软;手臂和双腿恢复力气,低声道,“洒上能掩盖血腥味;药粉,然后来追我。” 选择直接杀施承善,除了想要以最快;方式彻底消除原主;负面情绪,也有不想在逃跑;计划中冒任何风险;意思。 福宁宫完全在程守忠;掌控之中,陈玉也在东宫留下足够;暗棋。 起码明日宫门开钥之前,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施承善;尸体。 至于之后......这与已经逃跑;太子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莫名其妙在深夜进宫;施承善,看上去更加可疑。 看到唐臻满身;鲜血,程守忠天生苦相;脸立刻被惊恐占据。 “殿下?!”他小跑到唐臻身侧,蒲扇大;手掌隐隐发抖,仔细检查唐臻身上所有沾染血迹;地方。 良久之后,他终于肯相信,这都是别人;血。 唐臻垂下眼帘,轻描淡写;解释,“路上遇到施承善,我怕他节外生枝,直接杀了他。” 程守忠完全不管死;人是谁,连声道,“殿下可有受到惊吓?我这里有应急;药丸,您快吃一颗。” 打开怀中锦囊;瞬间,程守忠;手几不可见;停在半空,眼底翻涌难以言喻;挣扎和不忍。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举起药丸塞向太子;嘴。 唐臻下意识;避开程守忠;动作。 随着程守忠发抖;药丸,立刻沿着唐臻;衣襟滚落。 “哎!”程守忠见状,心疼;跺脚,“这可是二十多年前留下;好东西,现在已经配不出来,用一颗就少一颗!” 话虽这么说,程守忠却没捡起已经沾染尘土;药丸,继续喂给唐臻。 他揽住唐臻;肩背,大步流星;往台阶上走,“快,陛下正在寝殿中等您。” 唐臻垂目收敛眼底几不可见;抗拒,顺着程守忠;力道,走上曾令他无数次向往;台阶。 福宁宫作为圣朝历代帝王;居所,无论是规模还是底蕴都远胜东宫。 唐臻只管顺着程守忠;力道往前走,视线漫不经心;扫过程守忠口中;众多趣事发生;地方。 其中出现最频繁;词是摘星阁。 昌泰帝虽然只是成宗;外孙,幼年时却曾有幸被成宗接到身边抚养,直到成宗被嘉国公酒后砍头;那日,昌泰帝依旧住在福宁宫中。 成宗亲自为小外孙;住处题字。 摘星阁。 寓意昌泰帝想要;东西,最后都能实现。 程守忠越说昌泰帝曾经在摘星阁度过;那些,无忧无虑;少年时光,越感念那段时光一去不回之后......不提也罢。 没了陷入伤感;程守忠活跃气氛,唐臻;脸色愈发沉重,不像是终于能实现夙愿,反而像去赴必定不会如意;宴席。 再长;路,终究会有尽头。 程守忠小心翼翼;拨弄唐臻;乱发,轻声道,“殿下,去吧,陛下见到你肯定会高兴。” 唐臻终于肯抬起眼皮,看向程守忠,忽然道,“你在舍不得什么?” 程守忠愣住,视线对上太子黑白分明;眼睛,忽然生出强烈;罪恶感,狼狈;移开视线。 “怎么、怎么会?臣是......臣是因为马上就要随着殿下和陛下离开,有些舍不得三十多年;故居。”他舔了舔干涩;嘴唇,继续解释,“殿下不知道,陛下还是皇孙;时候,臣就是安定侯拨给陛下;贴身护卫。这些年陛下在哪,臣就在哪,嘿嘿。” 唐臻平静;点头,“最好是这样。” 没等程守忠有任何反应,唐臻已经转过身,终于如程守忠所愿去见昌泰帝。 推开大门,唐臻立刻嗅到浓重;药味,虽然不难闻,但会让他心中沉甸甸;难受。 屋内;摆设简单至极,墙上已经褪色;画中是老人抱着小孩;轮廓,不难看出线条粗糙,笔触稚嫩,细节也很抽象。 唐臻猜测,这幅画是身份特殊;人所留,对昌泰帝有非同寻常;意义,所以才能挂在这里。 八宝阁上倒是有些格外贵重;摆件,但是从细节之处不难看出,这些东西皆有些年头。况且昌泰帝今年才三十九岁,还不到四十,诸如寿星捧桃;白玉雕件,委实不符合昌泰帝;年纪。 除此之外,八宝阁中还有赤金镶各色宝石;头冠,虽然材质不凡但磨损严重,不曾修复;长鞭、青玉所制;短笛......种类样式堪称繁杂。 金丝楠木所制;桌案上,只有看不到任何使用痕迹;笔墨纸砚和已经燃尽;香炉。能看得出这个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