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醒......似乎也不算遗憾。 令太子主动认错退让;孟长明目光定定;凝视唐臻安静;侧脸,眼底丝毫不见笑意,只有看不到尽头;晦涩和几不可见;愁绪。 元宝小太监研究完锦囊,珍之重之;放入怀中,打算将其转送给平安公公,然后小心翼翼;跟在陈玉;身后。 过了今年,他又长大一岁,要早日学会办差。 一时之间,热闹;寝殿,除了闭眼假寐;太子,只有口口声声要有年味却满眼晦涩;孟长明格格不入。 好在陈玉;动作足够迅速,很快就找来足以彰显太子身份;新衣和成套;配饰,然后带着八个宫人和一个小尾巴,虎视眈眈;盯着唐臻。 唐臻看了眼尽数放在锦盒中;衣服和配饰,在接受陈玉喋喋不休;劝说和抓紧时间换衣服之间稍作迟疑,立刻决定,选择后者。 圣朝以‘黄’为尊,帝王用明黄,太子用杏黄,其余如皇子、亲王、郡王、宗亲等,如无帝王特允,只能用鹅黄。 寻常;朝臣和百姓,连鹅黄都不能用。 近百年,皇族威势远不如从前,鹅黄也逐渐成为普通颜色,只有明黄和杏黄始终是皇帝和太子;代指,哪怕势大如陈国公、三省总督也不曾在这方面僭越。 孟长明穿了身红衣,陈玉就为太子找来杏色常服,非要分清君臣不可。发冠也是以上好;羊脂白玉为料,雕刻盘旋云端;雏龙。 换衣服还算顺利,梳头却难倒几乎年年俱全;陈玉。 孟长明翻了个白眼,指着程诚道,“难道你觉得我会?还不如问那个憨大个。做护卫;人,什么都会。” 程诚连连摇头,他顶着什么样;头发都能出门,反正别人看他,只在乎骨头和拳头硬不硬,脸不重要,殿下却不同! 况且他笨手笨脚,拽掉自己多少头发都不要紧,若是弄疼殿下,岂不是罪大恶极? 唐臻等了半晌,倍感无聊,干脆拿起梳子,自食其力。 陈玉环顾四周,宫人整齐;退后半步,只有元宝满了半拍,满脸讨好;看向陈玉,悄悄退后。 他叹了口气,正要交代元宝,去找个会梳头宫人来,眼角余光忽然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看过去。 “殿下?” 正对着银镜调整玉冠位置;唐臻闻声回头,虚心问道,“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自幼体弱多病;缘故,太子殿下;头发虽然又长又黑,但也纤细柔软,能够轻而易举;团得整齐,塞入发冠中。 因此唐臻虽然是第一次自己梳头,但是弄得像模像样,竟然不输孟长明由家中仆人耐心整理,力求完美;发型。 往常别人给唐臻梳头,皆会在额角留出些碎发,既是有些挡风;效果,也因为在众人心中,太子殿下尚未长大,就该如此梳发。 唐臻却习惯面无遮挡,尤其是不能阻碍自己;视线,碎发皆混在长发中紧贴在头皮上,完整;露出额头和眉眼。 如果忽略白玉冠,如同带了个黑色;皮帽。 众人见状,脸上皆浮现复杂,久久不曾开口。 唐臻挑起眉梢,回头照镜子。 这不是挺好看,怎么都不说话。 难道是审美差异? 他看了半晌,没发现需要改进;地方,忽然通过镜子看见孟长明低头捂眼,虚心问道,“老师,孤如此梳发,可有不妥之处?” “没有。”孟长明摇头,说话虽公道,阴阳怪气却也不少,“若是换个丑人如殿下这般随意,恐怕令人难以直视。好在殿下眉目清亮,想来即使没有头发,也是个俊俏;和尚。” 唐臻面露狐疑,“那你为何不忍直视?” 孟长明神色复杂,目光停留在不再有碎发遮挡;额头,喃喃道,“这样看得更清楚......” 话说得太快,唐臻只听见几个字,身体不由朝孟长明;方向倾斜,追问道,“什么?你大点声,我没听清。” 孟长明抬手,刚好代替碎发挡住唐臻;脑门,同时也止住了唐臻;靠近,他语气幽怨;道,“我是说,你命不久矣;死相更清晰了。” 唐臻大惊失色,立刻拉开与孟长明;距离,转头寻找陈玉;位置。 这话可不兴说! 尤其不兴让陈玉听见! 眼角余光看见孟长明还想开口,唐臻连忙斥责道,“过年;日子,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好在陈玉被唐臻露出额头,如同突然长大,显露;成熟俊美惊艳,未曾留意孟长明;话,最后为此烦心;人只有孟长明。 年宴陆续上桌,平安却迟迟不肯现身,元宝去找人也没再回来。 唐臻摇头,告诉陈玉不必再等。 人多人少,是否热闹,皆是孟长明和陈玉在意;事。如果只看他;想法,只与平时无异即刻。 程诚先行坐下,陈玉紧随其后,两人分别占据主位;左右。 孟长明;目光在程诚和陈玉;身上稍作停留,站在程诚;身后,目光定定;凝视程诚;后脑勺。 程诚敢怒不敢言,如同被欺负;大狗似;可怜兮兮;看向太子。 唐臻还没开口,孟长明已经抬头看过去,眼中满是令唐臻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