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赦造荣国府。 只见一名青衫少年,昂首阔步的走在前方。 几名家仆远远地跟着,想要上前,又有些惧怕少年腰间的宝剑。 方才那一幕,可把他们这些人都吓住了。 那少年可是说拔剑便拔剑的主,若不是贾琏及时赶到。 今日贾蓉只怕是要血溅当场…… 在其身后,贾琏咽了咽口水,想到刚才那事,依旧觉得嗓子发干。 他是真未想到,这贾璘真的敢跟宁国府动手。 不但将宁国府的家仆刺伤,还直接将剑架在了宁国府正派玄孙,贾蓉的脖子上。 这胆子……当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此时,跟在贾琏身后的贾蓉、贾蔷二人,却是满脸怨恨的望着那青衫少年的背影,怒道:“琏二叔,为何不把他捆起来……” 贾琏闻言,面色有些尴尬,只得讪笑答道:“蓉儿,老太太吩咐了,不得将事情闹大,而且你瞧他方才那般,我若是强行扣押,只怕是非要见血不可……” 听闻此言,贾蓉贾蔷二人微微一怔,亦是心中有些后怕起来。 尤其是贾蓉,刚刚经历了利剑架在脖子上那一幕。 此时想起来,依旧感觉脖子发凉, 不过一想到,贾璘区区一个旁支子弟,竟敢如此嚣张,二人顿时怒道:“今日他敢拔剑相向,明日便敢杀人!这等人还留着作甚。”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既然有了老太太的命令,他们二人也不敢放肆。 只能是跟着贾琏一起,往荣国府里去了。 却说荣国府上,荣庆堂内。 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贾府女眷门,各自低着头,不敢说话。 唯有王熙凤不时的与老太太说上几句话,似乎是在交代贾璘的一些情况。 很快,众人便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动静。 只见管家林之孝率先步入屋内,躬身给贾母请示道:“老太太,蓉大爷、蔷大爷,和贾璘已经带到!” “让他们都进来!” 贾母皱了皱眉头,出声道。 闻言,林之孝折身回到屋外,对贾琏等人传了老太太的话。 随即又看向了贾璘,示意道:“璘大爷,事情原委,还需说清楚才是,如今老太太想召,荣庆堂内可不能携带……” 他话未说完,便将贾璘先他一步,步入了荣庆堂内。 这…… 林之孝愣了几许,看了贾琏一眼,见他未说话,便也只能作罢。 今日有这么多人在,料想这人也不敢放肆。 贾璘入的屋内,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众人最中央的贾母身上,瞧了一眼,发现贾宝玉正低着头,不敢看他。 黛玉、迎春、探春、等人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贾璘见状,躬身上前行礼道:“后廊上贾放之子,贾璘见过老太太!” 贾母闻言皱了皱眉头。 看着贾璘腰间悬挂着的宝剑,以及其身后走了进来的贾蓉、贾蔷二人,出声道;“你们这是要为何?我老婆子还在!你们便是要刀剑相向,喊打喊杀不成?” 闻言,贾璘面色不变,只是微微躬身。 倒是贾蓉、贾蔷二人吓的跪了下去,道:“老祖宗,此人偷窃东府财物,我等奉了族长的命令将其拿他来询问。没成想他竟敢拔剑伤人……” 哦? 听到贾璘竟然敢拔剑伤人,在场众人一惊。 显然没想到贾璘竟然有这般胆气? 便是贾母亦皱了皱眉头,抬头打量了那青衫少年一眼,见其面如冠玉,身形挺拔,似有一股英武之气。 众目睽睽之下,依然不卑不亢。 贾母微微一愣,暗道了一声可惜了。 这等资质,在两府的嫡系儿郎中都是极为少见,却偏偏生在了旁支。 “璘哥儿,族中可有亏待你?为何要行那偷窃之事?” 贾母看了贾璘一眼,冷声问道。 昔日荣宁二公在时,向来以严治家,那时的贾府,家风淳朴。 兄友弟恭,如今哪知却成了这般模样。 嫡系里的知进取,吃酒耍乐。旁支里的混吃等死,偷鸡摸狗。贾母这些年见得过了。先前还管管,待到后来年纪稍大了,也懒的管了。 只是如今贾家正是极为紧要之时,万不能闹出大事了…… “回老太太话,族中并未亏待于我,但行窃之事,璘从未做过!” 贾璘抬起头来,目光直视众人,冷峻的说道。 他今日唯一能倚仗的,便是荣国府这位老太太,否则以贾珍族长之位。要拿他去,打死杖毙,轻而易举。 “哦……” 贾母闻言,微微一怔,见贾璘不卑不亢,面无惧色。 心中不禁一怔,难不成这是冤枉了? 只是这东府的为何缘故要冤枉他一个旁支子弟,而且贾珍还是族长。断无这种可能才是…… 想着,便不由得看了一眼尤氏,贾蓉、贾蔷等人。 尤氏微微低头不语,偷偷瞧了一眼那青衫少年,心中想到昨日贾珍半夜发怒,以及近日种种奇怪之举。 多半还是惦记着那秦业的女儿,今日编出了这银库失窃之事,恐怕还是为了退婚那事。 尤氏心中虽有数,但是却不敢叫旁人知道,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却说贾蓉、贾蔷二人,听到贾璘拒不承认,心中冷笑了一声。他们早就猜到了又此番,便大声道;“老祖宗,勿要听此人狡辩,我们若没有罪证,有岂能来拿人?” 这……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是啊,贾璘乃是荣国府的远支,宁国府那边,如果没有证据。 又怎么会轻易的过来拿人,此番既然这般大动干戈,多半是有了证人的。 贾母闻言皱了皱眉头。 她是最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因而便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