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醉仙楼里。 薛潘与冯紫英等人做东道,宴请了贾家荣宁两府的嫡系子弟。 贾宝玉因为不得出门之故,荣国府里只有贾琏前来参加。宁国府上倒是贾蓉、贾蔷两兄弟都应约而来。 几人围坐在桌前,几杯酒下肚,意兴阑珊。 薛蟠大气的喊来了几名青楼女子作陪,贾琏等人高兴之余,便见那其中一名女子身上带着一个绣着花纹的香囊。 贾蓉好奇的拿起那香囊闻了闻,调笑道:“小娘子这香囊倒是上等货色,如此香味,竟不知从何处购的!” 听他此话,贾琏、贾蔷二人也好奇的拿起旁边女子的香囊,轻嗅了一番,大为惊讶。 如他们这等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眼光自然不差。 一眼便瞧出了这些个女子随身携带着香囊品相不差,便是心中纳罕,如今这些青楼女子,也受用的起这等稀罕物了? 眼见着贾琏、贾蓉、贾蔷等人极为疑惑的神情。 冯紫英与薛潘二人相视一笑,薛潘自信得意的解释道“好叫琏二哥知道,这等物事,说起来,还与你们府上有关咧!” 与府上有关? 听闻此话的三人顿时一愣,面面相觑,皆是不解。 他们府上什么时候做了这等香料的营生?更何况这香料品相如此不凡。 他们府里即便是有,也起码先供着他们用? 怎么他们确是不知? “琏二哥难道不知,这香料乃是从你们府上璘哥儿店铺里卖出的?” 薛潘醉醺醺的说道。脸上上过一丝得意。 贾璘如今店铺生意极好。他自然以为贾琏等人也知晓这事。 如今见贾琏、贾蓉、贾蔷三人,都是满脸疑惑之色。 薛潘和冯紫英微微一愣,便笑着将将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 “文龙兄弟,此言当真?” 贾琏听到贾璘如今不但自己开了一间铺子,还凭着几个香料方子日进斗金,顿时惊道。 一旁的贾蓉贾蔷二人,此时满脑子只听道那日进斗金,每月足足有几千两银子进项。 一时都红了眼睛。 薛潘呆愣了几许,他看了看贾琏,由看了看贾蓉、贾蔷。 心中忽然暗叫一声不好。 这几人平日里与自己一同玩耍,都是恨不得将自己兜里银子掏空才罢休的主。 如今听到璘兄弟,铺子有这般进项。倘若打起了璘兄弟的注意,这该如何是好? 如此,岂不是自己害了璘兄弟? 一旁的冯紫英,心中一叹,瞧见旁边的喝的醉醺醺的薛傻子,不由得为贾璘担忧起来。 如今这贾琏、贾蓉、贾蔷等人才是贾府的正派玄孙。 而贾璘仅仅只是荣国府的一旁支子弟,倘若这几人打起了贾璘的注意。到时候璘兄弟又该如何应对。 想到这般,便主动转圜道:“琏二哥别听文龙胡诌,他定是吃醉了,说的满嘴胡话。璘兄弟是开了個铺子作营生,但进项也就是谋生而已,哪里能挣那么多银钱!” 薛潘此时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贾琏见状,脸上依旧笑着迎合。 心中却想:这薛傻子平素里说话是个没把门的,方才那事倒不像是在胡诌。 难不成,那璘哥儿,真有这般能为? 贾琏瞧了瞧一下怀里的女子的腰间的香囊,心中渐渐起了些心思。 旁边的贾蓉、贾蔷二人对视了一眼,虽未说话,但显然已经有些意动。 他们虽然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但每月月钱都有定向,哪里禁得起这般花销。 更何况,家中还有贾珍管束。 贾珍那人平日里心情好时,还把他们当个人,稍有不顺,便动辄打骂、命家仆啐面。 如今听到这等事,二人心中难免起了谋财的心思。 酒席之间,几人虽依旧推杯换盏,但心思已经不在此处。贾蓉贾蔷二人,更是时不时的乘着碰杯之际,套起了薛潘的话来。 夜间,荣国府里。 贾琏喝的醉醺醺被平儿扶着进入了屋内。 王熙凤此时正在与家仆对账,如今她虽然明着是荣国府的管家媳妇,但事实上却没什么权利。 许多事儿根本做不了主,只是做些得罪人的苦活罢了。 荣国府这些年来,家中花销开支愈发多了,早已入不敷出。奈何老太太依然只是一味高乐,二太太明面上礼佛,暗地里却把权利抓的死死的。 所有的事,无论大小,只要经过她。 只有伸手要钱的这等事……才来找凤姐。 王熙凤也是力有不逮……但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这点权力和面子,生生硬挺着罢了。 “呦,这不是我们琏二爷嘛,这是去哪里逍遥快活回来了?” 见着贾琏面色红润的走入屋内,凤姐顿时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 贾琏闻言一笑,却也没在意,几步上前,将王熙凤拥入怀中,调笑道:“我这不是回家,找你来了!” 凤姐心中微喜,脸上却佯装怒色,嗔道;”找我干什么,去找那些个花啊香啊的,不是更好?“ “好了凤儿,我与你说正事呢,快别闹了!” 贾琏拍了拍凤姐的肩。正色道。 闻言,凤姐一愣,随即心中警惕起来。 贾琏每次管她要钱时,便惯会这般作态。 如今说什么正事,只怕是故技重施才是…… 想到此处,凤姐冷笑了几声,偏过头去看着贾琏,似乎要看他能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猜我今日酒席上,听见了什么?” 贾琏却是不管其他,神秘兮兮的与凤姐道。 凤姐闻言一愣,见贾琏说的这般郑重,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道:“你今儿不是和薛家兄弟,冯家兄弟一同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