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之言,在场诸位听的一清二楚,如今便是不认账了!” 那青年士子冷笑一声,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一边扇风,一边说道;“难不成汝等贾家子弟,皆是这等信口雌黄、狂妄自大之辈?” “你……” 薛蟠顿时气的面色涨红,情急之下,怒道;“你说这个那个的,也不见你出来作一首?凭甚说我们做的不好?” “哦?汝又怎知我未曾做诗?” 青年士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一张写满了字的词稿,道;“此有中秋词一首,乃吾即兴之作,还请诸位斧正!” 说罢,便命小厮将那词稿送下去…… 冯紫英、贾宝玉、薛蟠顿时愕然。 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贾璘眉头紧皱起来,这薛傻子又给人作伐子了! 哪有什么即兴之作! 只怕是早就做好了诗词,故意等着机会好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时拿出来,便可踩着他们的身份扬名! 如让这等词稿问世,只怕明日,整个儒林都会传遍贾家子弟信口雌黄、狂妄自大之污名。 这是要堵死自己上升的路! 贾璘眉头一皱,站出身来道,面色淡然道; “这位公子,在下亦有一词稿,乃方才即兴所得,不妨一同送下?不足之处,也好请诸位指正。” 此言一出,在场皆是一静。场上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了贾璘。 就连旁边的冯紫英、贾宝玉、薛蟠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 这璘哥儿可是魔怔了?此时竟说出这等话来? …… “汝是何人?” 那青年士子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想到这個节骨眼上,居然还有人站出来捣乱? 难不成,还想要和自己一较高下? “在下贾璘,贾家远支子弟。” 贾璘拱了拱手,面色平静的说道。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了,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不管他说与不说,别人一听他姓氏,都会将他当成贾家之人。 这也是他今日不得站出来的原因…… “哼!远支子弟……” 青年士子闻言,顿时冷笑起来,显然没有再将贾璘放在眼里。 贾家族人在京者上千,嫡系血脉尚且如此,更何况远支族亲? 即便这人会识字作诗,只怕也是不足为惧,念及于此,便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 “既如此,还不速将诗词呈上来!” 醉仙楼里。 众人都被方才这一幕惊住了。 见贾璘虽身着一袭青衫,但却气度不凡,心下也是暗自嘀咕,难不成这少年想要借此机会搏一番名声? 一时间议论声渐起……更有些不堪入耳之言。 红台之上,那花魁娘子微微凝眉。 她自然是希望能出几首诗词,这样出现好作品的概率也会大些。 只是这少年,突然站出来……到底是真有佳作?还是装腔作势? “宝玉,借笔一用!” 贾璘面色淡然,转身便来到了贾宝玉身前出声道。 贾宝玉此时还处于呆愣中,听闻贾璘此言,不自觉得将笔递了上去。 一旁的冯紫英,薛蟠两人更是面露诧异之色。 “璘兄弟……你这是要做诗?” 冯紫英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 他自然看得出方才那青年士子是那薛蟠作伐子,只是心中没有办法。如今贾璘竟然提出要也要作诗? 难不成他有把握作出好词来? 贾璘闻言点了点头,也不过多解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有拿出作品,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好兄弟,这事不怪你啊,全是俺老薛的错,你莫吓我……” 薛蟠听到贾璘要作诗,顿时吓的结巴起来,他想的是这兄弟怕是吓糊涂了,平日里在学堂, 可从未听说过,贾璘会作诗啊。 贾璘却不言不语,持笔沾墨,手腕一动,顷刻间,几行词句,便出现在纸张之上。 字迹清晰,一笔一划,犹如铁画银钩。 此时旁边的冯紫英、宝玉、薛蟠三人,顿时面色一变,惊的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贾宝玉,震惊之中,跟着念了几句,整个人恍若失神了一般…… “哼,哗众取众!” 那青年士子见这般,顿时冷笑着拂袖怒斥。 台下众人闻言,亦是面露古怪之色。心道这少年怕是要故意故技重施,行此举博得众人眼球罢了。 “梁大哥,这贾家子弟,怕是魔怔了?” “哼!区区一个旁支子弟,弄出这般动静来。等会我却要看冯紫英如何收场!” 梁文道面露冷笑之色,既然喜欢演戏,等词稿呈上来原形毕露之时,看伱们开国一脉的脸如何挂的住! “呼……送下去吧。” 这一边,贾璘写完最后一行,留下落款。面色平静的将词稿丢给了一旁等候着的小厮。 他已经直接开大了,此词一出,今日不管对面是谁,都是乱杀。 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机会。 那小厮闻言接过词稿,呆愣了几秒,随后马上拿着两张稿子,快步走下楼梯,送到了花魁娘子的手中。 红台之上。 席婉柔素手接过两张词稿,脸上露出几分期盼之色。 这两人中只要能出一首好作品,便能全她心中所愿了…… 咦……这字。 席婉柔拿着两张词稿,比较了一番,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竟有这等字迹清晰,入木三分的词稿,可见书写之人功底之深。 “当真是一首好字……” 席婉柔喃喃自语了一句,心下鬼使神差的将注意力放置到了这张词稿上。 轻轻吟诵了一句,整个人顿时一呆。 这词…… 席婉柔美眸泛起一丝涟漪。随着她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