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鬼神？？

姜摇大声道：“你是什么时候成为鬼神;！为什么我都没有发现！”他只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就错过了很多东西, 顿时陷入不可置信;惊异中。

谢宁却觉得这人为什么醒来话这么多，祂抬起手指，手指撕裂开胸膛，露出一片漆黑, 许多颜色鲜艳生动;红线生了出来, 将姜摇包裹住。

姜摇正要将那些红线扒开, 眼前却忽然一空, 而后他在幻境里和红红在一起;景象浮现在眼前，那些景象飞速流逝，而后他;灵魂猛然坠入了红红身体中去。

痛——

钻心彻骨;痛。

仿佛血液在被抽出，骨头在被锤子敲击, 心脏被一刀又一道;切磨。

姜摇恍恍惚惚看去, 见“自己”还在床帐中，耳边是外面婴鬼凄烈;哭嚎, 手不自觉抬了起来，“自己”;头颅也低了下去。

本是纯白;衣物变得一片血红，身体仿佛被什么沉重;力量压缚着, 难以有半点力气。闭上眼, 看见;是无边;黑色深海, 澎湃;怨气、憎恶不断翻滚, 有一片石块接一片石块;凝聚在身上。

姜摇恍惚想了起来，幻境里这段时日红红;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带她离开;时候，她甚至无法下地了。

他那时以为可能是红红从幻境里苏醒还无法解除封印才会如此，原来是因为……她从这个时候就开始鬼神;蜕变了吗？

困缚一日比一日重, 像被包裹在一个茧里, 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全身;骨头似被粉碎了一样，痛得受不住也快要压制不住身体里怨气;时候，红红就会来亲他。

姜摇此刻灵魂在谢宁身体里，自然能够感受到在亲吻着他时，谢宁是怎么样;感觉。

幻境里亲吻着他;红红神色平静，动作也好像在做一件理所当然;事，他以为在这件事上红红不会感到害羞，直到此时此刻在红红;身体里，他才发现，红红闭上眼睛是因为不敢见他，手指也会悄无声息抓紧他;衣领，而他;心脏，正在红红身体里发热发烫。

时间越长，红红身上覆盖;石块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无法动弹，康平帝朝她奔涌而来，一口将她吞进口中。

灵魂被弹了出去，姜摇最后一眼见被吞进去;谢宁衣物变成血红;颜色，她漂浮在由诅咒怨气化为;黑雾中，身上僵硬;石块碎开化为灰烬，数不尽;红线从她身上蔓延出来。

身上;红线一下散落，缠绕了姜摇满身，又慢腾腾缩回到了谢宁胸膛里面，适才;回溯已经结束，山中白雪落下，只有谢宁衣裙上;红是最鲜艳;色彩。

姜摇怔怔望着谢宁，忍不住伸出手将谢宁抱在自己怀中，他口中有许多话想说，但又觉得已经不用说出口，见谢宁脸上还有没擦干净;地方，捏起自己自己;衣袖去擦，不曾想谢宁偏头躲开了。

姜摇：“……”

“为何不让我擦！”

谢宁欲言又止，这一次;欲言又止和上一次不同。

姜摇想到一个不太美妙;可能，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灰扑扑;，而且很多地方看起来像是被石头和荆棘刮蹭掉了，可以说他现下看起来和一个乞丐差不多。

他迟疑，不太敢相信，带着一点求证;询问：“红红，你是不是一年……没给我……洗过澡？也没换过衣服？”

“不……不会吧？”他笑得十分勉强。

谢宁：“……”

表情已然回答了什么。

姜摇崩溃;抓住自己头发：“所以我是！一年没洗头！一年没洗澡！一年没换衣服吗！”

谢宁视线游离，悄无声息点了点头。祂带着姜摇在远离人烟;深山密林里晃荡，寻找自己和姜摇;食物都是一个问题，不少山林姜摇都来过一次，以至于鬼十分难寻，祂虽成为了鬼神，却也会饥饿，并且鬼神;食量比从前还要大许多，连喂饱自己和姜摇都是一个困难又怎么能够想得到洗澡这种事，更何况身为鬼，是不会考虑洗澡这种无关紧要;小事;。

不过上面;血迹被祂清除了。

姜摇咬牙切齿，可看着面前同样灰扑扑;鬼又满心心疼，最后一把揽起迅速下山找了一条溪流先把谢宁擦洗干净，谢宁本想告诉他不用，但最后还是默默不语，由着他擦拭手脚。

“衣服……”姜摇皱眉，为难了起来。

话刚说完，面前;鬼神身上涌出黑雾，黑雾再散开时，成了原本穿戴着红色嫁衣;模样。

明明才一年;时间没见到这样;红红，姜摇却觉得恍若隔世一般，他好想伸出手去拥抱进自己怀中，可想着自己一年没洗澡，郁卒;进河中用冷水洗澡，不太好意思让谢宁看见，寻了一个被灌木丛遮挡;下方水窝，不想才脱下衣服一抬头就看见上方红色垂着;盖头。

手忙脚乱拉起衣物遮挡，想起之前在太清观里洗澡时被偷看;一幕，他紧张;大喊道：“不许看！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