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他的咒术,该有这般下场,他绝不会对酥落下手!”
楚魂喘着微弱的气息说了最后一句话,缓缓闭上了双眼。
在断气之前,她回想着她这一生,可怜又可笑,害人不成,反被人害。
她想起她在柒梁村布下的万丈血雾,那是足够让她死千百回的罪行。
然而上天却厚待她,让她死有全尸,走得并不算狼狈。
比起柒梁村的村民,她如今的死法太不凄凉了。
柒梁村、柒梁村……这村子的名字起得不好,该凄凉的人是她楚魂,却让柒梁村的老少妇孺们遭了殃。
丹凤瞠瞠盯着楚魂,神思恍惚,她没有细思楚魂话中之意,只是看着楚魂发呆。
她心里是内疚的,她并不想杀她,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暗处,徐恒亲眼目睹了楚魂死于丹凤之手,而这一切皆是因酥落而起,他眸中眼泪迷蒙。
回想起他当初被楚魂救回白鸟山的情景,想起两人在一起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他眼眶中的泪水化作悲愤与恨,仇恨从此埋在了心里。
楚魂毙命,身体化为灰烬,丹凤失神撤除阵法,失魂落魄地往悬星楼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北挽跟前,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尊上,我、我好像、好像失手杀了她……”
北挽眼中并无责怪之意,他挽袖扶起丹凤,处事不惊道:
“她被那人下了咒术,只要说出他的下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怎能怪你?她若不想说,谁能奈她何?”
“咒、术,咒术吗?不是我杀的?”
丹凤还是一副未还魂的神态,口中念念有词。
见她被吓得不轻,北挽一手拂过她的眉间,她便昏睡了过去。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北挽命人将她送回房间,并嘱咐好生照顾。
彼时,酥落苏醒过来,她触摸着走到北挽身边,打听楚魂是否说出解药的下落,北挽万分抱歉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
“抱歉,酥落,是我无能,没能为你取得解药。”
酥落面上僵了一瞬,立马又挤出一个微笑:
“我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其实,就这样也挺好,就这样、你和丹凤一直陪伴着我,我就很知足。”
北挽眸光中全是心疼之意,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她,只好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这一天天呆在屋里也怪闷的,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酥落点头,跟着北挽出了门。
洞天极镜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水镜中央,梦琅被雷电击得有些神志不清,可嘴里还在喊着放了纤凝。
天帝俯视着趴在地上乞怜的梦琅,心里本就没有平息的怒火,连根拔起,直冲云霄。
他脚上用力,狠狠一踢,梦琅就像一个圆滚滚任人摆布的皮球,直直滚出了洞天极镜。
他双手抱膝,面目狰狞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下一刻,天帝的脚踩在了他的手上,恶狠狠端睨他:
“孽子,本帝本想着你若有所悔改,便去给龙王提亲,不想,你竟这般丢我颜面。”
说话间,他将脚挪开,俯身蹲下,一手掐住了梦琅的喉咙。
紧接着,猛地提起,举过头顶,怒目呵斥:
“你既然这般不舍,本帝这便成全你!”
梦琅双手紧紧抠住掐住他喉咙的手,脸色红得发紫,眼珠子高高凸起,仿佛断气就在一夕之间。
掐着梦琅的手豁然使劲一推,梦琅如同那风中飞扬的尘埃,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最后被绑在了削神台上。
那空洞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直勾勾盯着梦琅,天帝伸出右手,打神鞭凭空出现,他手握打神鞭,高高举起,又重重掷下。
打神鞭抽在身上的一瞬,梦琅身上的皮肉即刻翻飞,血溅三尺,他咬紧牙关,全身剧烈颤抖,却没叫一声疼。
再一剂打神鞭鞭打在身上,高空乌云涌现,惊雷滚滚而来,惊醒了天宫众仙,众仙惊呼,这是哪位仙君被罚削除仙籍啊?
天宫众仙齐齐赶往削神台,眼见是那个天后生下的私生子,大家纷纷嗤之以鼻,偶有好心的出来劝诫天帝。
魔气在玄月宫中肆意横行,素鸢双目紧闭,周身黑雾缭绕,眼看着魔功即将突破真魔阶段,却突感心口被针扎了一下,灵魂出窍,黑血扑哧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