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隐殿中,酥落终于苏醒了过来,北挽紧紧握住酥落的手,神色忧喜交加:
“落儿,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酥落面色虽是仍惨白着,那一张脸却是无比的灿烂,满面笑容看着北挽:
“北挽,你没事儿了?”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般伤害自己,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我如何是好?”
北挽似有责怪之意又有无奈之意,可更多的却是心疼之意。
“你真的好了?”酥落不确信的再问了一遍。
北挽伸手轻轻刮了一下酥落的鼻子:
“好了,傻瓜,等你好了,定要罚你再跪上两个时辰。”
酥落傻笑着说:
“嘿嘿,你要是再罚我,我就真的躲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那你试试,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宠溺的神色盈满北挽的双目。
酥落不再与北挽争论,只是朝北挽吐吐舌头,将被子拉来盖过了头顶:
“本君还乏的很呢,你有什么话改日再论吧。”
“不行,本尊有话要同你说,说完再睡也不迟。”
北挽脸上洋溢着温暖,轻轻掀开酥落头顶的被子。
“行吧,本君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有什么事要同本君说啊?说吧。”
酥落一副高深莫测看着北挽。
北挽忽然严肃起来,脸上的温暖转瞬就转变成了心疼:
“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这么伤害自己了。”
“好。我答应你。”酥落想都没想就应承道。
北挽甚是无奈,拉住酥落的手,就要让酥落起誓:“你发誓。”
“好,我发誓我答应北挽。”酥落嬉皮赖脸立起三根指头来。
见酥落这般耍赖,北挽实在拿她没辙,只好替酥落将被角掩好道:
“算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睡吧,我去给你熬药。”
酥落紧紧闭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酥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现在好像很害怕见到北挽。
刚刚也不是真的要睡觉,只是不知为何,就感觉很害怕见到他,所以才不自觉的将头给掩住。
没过多久,空落落的大殿中响起丹凤与纤凝的声音。
两人听说酥落醒来,都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酥落见是纤凝来了,也兴奋得不行。
但到底酥落与纤凝向来一见面就互怼,酥落又哪里能放过这次机会?见纤凝过来,酥落一手撑住头侧卧在寝榻上:
“喂,纤凝小儿,不好好在你青丘待着,来吾这九霄阁做甚?”
纤凝哪里能输了气势?遂回怼道:
“这不,听说你要死了,本帝姬只不过提前一些来,等着吃你的席呢!”
立在一旁的丹凤掩面而笑,而后又是一副老正经的劝二人:
“好了,你俩啊,都多久没见了?一见面就吵,再说了酥落你现在还病着呢。”
酥落朝丹凤吐了吐舌头:
“好你个傻鸟,开始管起你老爹来了。”
丹凤见酥落越发没皮没脸,只堆笑叹气不说话,纤凝也不再怼酥落,反而是责备起酥落来:
“人家丹凤都多大了?还这么没皮没脸的开玩笑。”
酥落‘嘿嘿’笑过,三人这厢才叙起旧来。
少时,北挽端了一碗汤药进到殿里来,冷眸扫视丹凤与纤凝一瞬,行到酥落身旁后,略微抿唇:
“都退下吧,酥落还需静养。”
丹凤与纤凝这才颔首而退。
一勺汤药喂进酥落口中,叮嘱自然也不可少。
北挽一边将汤药吹得冷些喂给酥落喝下,一边又不停的叮嘱酥落以后不能再做傻事,酥落一边喝药一边不停的点头应着……
第二日,酥落依旧在尘隐殿中醒来。
伸了伸懒腰,环顾四周,北挽不再像往日那般守在自己身旁,只听见殿外一阵接着一阵的“锵锵”之。
“嘎吱”一声,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殿门被轻轻推开。
原来那“锵锵”之声是北挽练剑发出的声音。
酥落站在门口看着北挽身形如电般急闪,不由地回想起昔日北挽初到雷泽山的场景来。
时间一晃而过,北挽今日这气势倒是堪比当日与爹爹交手时更胜一筹。
而如今爹爹的神力再难恢复往昔,好多事回不到过去,有些人也再不会回来。
回忆就像一把锋利的刃,刺入酥落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