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夏醇的意思,其实是想远离皇子们的争权夺利,毕竟当今圣上春秋鼎盛,现在站队实在是为时过早。
加之,夏家本来就不站队。
再者夏家不比那些名门望族,他们若不站队,只怕有心人算计的便是整个家族,但他们不过是官职不显的家族,比他们官大根深的大有人在,只消低调些,日后新皇登基,被清算的可能性很小。
毕竟皇家人才不将他们看在眼里呢。
至于寻常的来往,哪有屋顶开天窗不与同僚往来的道理?
跟同僚之间来往无可厚非,只要平日里不做错事,不被人抓着把柄,谁会跟他们过意不去?
夏醇捏着太阳穴,待得缓解了那一阵的头疼之后,方才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先前是为父太冒进了,幸好如今还不算晚。”
闻言,夏思文放下心来,便试探着问道:“那儿子就先将那位的示好委婉的回了?”
夏家自从夏醇太爷爷走上仕途在上京已近百年,到底也有些根基,回绝其实并不难,只要做的婉转些,不伤了那位的情面便是了。
他一向为人中庸,不求泼天富贵,稳妥才最重要。
更何况,谁知道泼天富贵是不是幌子,最后反而为他人做嫁衣呢?
夏醇沉吟了一会儿,态度坚定地点头道:“就按着你的意思去做吧。”
想护女儿的方式有很多,没必要去趟这个浑水。
父子二人就此将事情定了下来,而此时的夏思蝉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误打误撞的救了家人。
前世里,夏家的罪状明着看来是因为攒拥太子夺权,被人抓住了把柄,可事实上,却是因着站错了队,被抓住了把柄,所以才落得家破人亡。
你想,皇帝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希望自己的皇位落进他人之手。
就算那人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封的皇位继承人太子也不行!
而这一世父兄拒绝他们,退出那个权力的漩涡,明面上瞧着是失去了再进一步的机会,实则却是保全了夏家满门。
这般阴差阳错,倒像是冥冥之中的天定了。
夏思文得到父亲的遵嘱,躬身告退,立即出府去处理······
夏思蝉来到大哥的清雅居时,一眼便见俩个小厮正带着侄子夏浩明在院中玩耍,嫂子杨氏则在廊檐下做针线活。
“明儿!”夏思蝉轻唤一声,小家伙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圆圆的小脑袋朝她看过来,一见果然是自己的小姑姑时,双眸闪闪发亮,迈着小短腿欢快地奔过来:“姑姑!”一头扎进夏思蝉的怀里。
“诶,乖哦!”夏思蝉矮着身子,一把把他抱进怀里。
小家伙小手揪着夏思蝉耳朵上戴着的一串红艳艳的珊瑚耳饰玩,嘟着小嘴:“姑姑,明儿好想你呀!”
“哟,明儿小嘴真会说。姑姑也很想明儿的。”夏思蝉宠爱地捏捏他红扑扑的小脸蛋。
“卢桃,把给明儿的礼物拿过来,看他喜不喜爱。”
夏思蝉话音刚落,在屋檐下跟婢子一起做针线的杨氏闻声走了过来:“哟,小姑子还真是自由得很啊!”
杨氏这句话不知是醋了呢还是羡慕?
她既是羡慕也是奇怪,想着小姑子家有两尊大神蹲守。据说那位魏老太可不是个好相遇的,惯会搓磨人。更遑论还有位郡主婆婆?
没成想她还能如此随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