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迅速把刀抽出来,这种缓慢的抽出才更加折磨人,就像拿着一把钝刀子,在慢慢凌迟着人的神经。 痛苦而漫长。 面对震雷的哀嚎,贺林目光始终冰冷,仿佛眼镜背后的眸子被结了冰一样。 “阿皓被找回来的时候,身上一共有三十六处刀伤,可这些刀伤却没有一处是能致命的,你还记得真正致命的是什么吗?” 震雷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贺林也根本没指望他会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 “真正致命的,是你们给他注射了过量的致幻剂,让他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这些——我会一一还给你。” 贺林果然说到做到,整整三十六刀,刀刀都不致命,震雷昏死过去好几次,都被贺林用水泼醒。 为了不让他失血过多而死,贺林甚至还给他用了止血剂,直到三十六刀一刀不落的捅完为止。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别急,还有最后一步。”贺林拿着一管致幻剂缓缓走过来。 这种致幻剂并不是普通的致幻剂,它跟当初阿皓体内的致幻剂一样,都是用来专门折磨人的东西。 它能让人看见自己最恐惧的事情,虽然只是幻觉,却能让人觉得自己在亲历,并且反复经历。 最可怕的是,它能保留人十分之一清醒的神智,这样,被注射这种致幻剂的人,一部分神智在恐惧的幻境中反复被折磨。 而另一部分清醒的神智,通常被用来问话,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住,问什么答什么。 直到没有任何有用的价值,最后死在极度痛苦的折磨中。 或许是死到临头了,震雷忽然笑起来,而后盯着贺林身后的季骁,目光有些癫狂,他恶狠狠地说道:“有九爷给我陪葬,真是莫大的荣幸啊!哈哈哈……咳、” 季骁起身,从容不迫地走到震雷面前,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被刀片划伤的地方。 黑色衬衫破了一个口子,隐约可见里面的伤口,衣服周围被血色浸湿,看起来颜色更深一些。 “你是指这个?” “没想到吧,那刀片上我特意涂了剧毒,哈哈哈,没想到精明的九爷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哦,剧毒啊。”季骁轻笑一声,“那你不觉得奇怪吗?已经过了这么久,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震雷癫狂的神色顿时一僵。 是啊,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毒性还没有发作?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季骁敛起笑容,对贺林做了个手势,贺林上前将针管里的致幻剂扎进震雷身体。 季骁转身离开,没再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毒发,就让震雷带着这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疑惑,下地狱去吧! 阿皓,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 半夜,苏予安迷迷糊糊的醒来,可身体却像灌了铅,重的抬不起来。 台灯柔和的光晕下,她看见有个人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是季骁。 她渐渐想起昏迷前的记忆,于是费力抬起手,却没有见到一丝血迹。 “你醒了。”季骁转过身向苏予安走过来。 苏予安张了张嘴,到嘴边的“季”字又被她改成了“九爷”。 “九爷,那个人,死了吗?”许是刚醒的原因,她的嗓音带着些沙哑。 “死了。” 苏予安手指蜷了起来,那个人真的死了啊! 季骁停在床前,看着苏予安的神色,耐心解释道:“不过不是你杀的,他杀了我手下一名得力干将,我杀他报仇,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 苏予安垂眸,是啊,经过昨晚她更加体会到,如今的季骁是舟陵九爷这个事实。 在舟陵九爷眼里,杀个人算什么,可笑她还带了一把水果刀,真是自不量力。 她抿了抿唇,还是说:“那批货,还请九爷说话算话,还给苏家。” 又是那批货。 季骁背着光,苏予安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说。 “那批货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命都可以不顾?” 那批货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对苏予安而言,重要的是那批货里,藏着的禁药。 那是能救亦泽命的药,在她心里,确实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可是这些,她不需要也不能告诉季骁。 “那批货……对苏家来说,不仅能赚钱,还代表着苏家在舟陵的地位。” “苏予安,你在苏氏集团,根本没有一分股份。”季骁俯身,似乎想要看清楚苏予安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为了苏家,如此卖命?” 季骁说的没错,她在苏氏集团的确没有任何股份。 而苏氏集团股权的分布并未对外公开,这件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季骁是怎么知道的? 苏予安微微睁大双眸,试探着问道:“你在查我,还是在查苏氏集团?” 舟陵所有排的上名号的企业资料,季骁手里都有,这些自有专门的人会去查,并且会定期更新。 苏氏集团的资料自然也在其中。 季骁微微挑眉:“苏小姐最好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苏予安别过头低声回答:“我本来就是苏家的女儿,不管有没有股份,我为苏家做事,都是应该的。” “这不像你的性格。” “那九爷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性格?” 季骁没有回答,手掌却忽然附上苏予安额头,滚烫的触感让他心里一惊。 “你发烧了。” 听季骁这么一说,苏予安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难怪醒来就觉得身体不对劲。 就连嗓子也有些沙哑。 季骁转身准备去叫贺林请医生过来,苏予安见他要离开,下意识拉住他的手。 “等等别走,九爷还没说,那批货能不能还给苏家。” 季骁回头,目光中带着些审视和疑惑,都这种时候
第11章 你在查我?还是在查苏氏集团?(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