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苏予安看见男人微微侧身,灯光下,男人的侧脸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形成一种近乎完美的弧度,黑色衬衫严丝合缝地勾勒出他紧实的上半身,挽至小臂处的袖子和微敞的领口,透露着几分狂野。 此时他手里捏着一份拜贴,正是她寄来的那份,男人嘴角微动,低声重复着她刚才说的话,缓慢又沉重,像是要把那几个字拆开仔细研磨一番:“苏家苏予安。” 随后良久没有后话,苏予安不禁喊了声:“九爷……”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喊我,”男人突然开口打断她,转过身面对面地说出后面的话,“季骁。” 苏予安瞳孔猛地一缩。 相较于侧面,男人的正脸更加出色,尤其是那双深谭寒渊般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她原本以为这世上有一个季骁就够了,但是没想到六年后的季骁更加令人心悸! 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苏予安用尽全身气力,消化“九爷就是季骁”的事实,不过两息间,紧握的双手就慢慢松开,隔着两米的距离她和季骁对视,六年的时间,苏予安也不是当年的苏予安了。 “原来神秘的九爷,是位故人,多年未见,九爷送的见面礼,未免有些太“贵重”!”扣下她苏家十吨的货,确实是很“贵重”。 季骁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沉声问了句:“不打算先叙叙旧吗?” “我想我跟九爷之间,无旧可叙。”苏予安想,叙旧?叙什么旧?叙当年他为什么做出那种事情吗! 她早就不感兴趣了,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谁还要跟狗讲道理。 或许是再次见到季骁,让她尘封已久的心事被揭开一角,连带着对舟陵九爷的滤镜,都多了一层“季骁”的外衣,她说起话来也不再敬畏。 “九爷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我自问苏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什么要让人扣下那批货?” “苏家有没有对不起我,恐怕要问苏世杰才行,不过你并不需要知道。”季骁说着便迈开修长的腿行至沙发边坐下,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霸气,就连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一个字:贵。 “贵”气逼人的九爷继续说道:“至于那批货,很简单——” 苏予安屏息凝神,心里思索着他要苏家几成的股份,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结果。 “——你若能取悦我,我就放货。” “九爷这是什么意思?” 季骁用手里的拜贴往床的方向点了点,似乎意有所指。 苏予安倒吸一口凉气,六年前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九爷今天叫我来,是故意羞辱我的吗?” 深不可测的眼睛盯着她沉默了一瞬,忽而失了兴趣般,冷冷道:“苏小姐觉得这是羞辱,那便没必要再谈下去。” 六年前,苏予安遇到眼下这种情况,只会摔门离开,至于后果,她不会考虑。 可现在的苏予安不能就这么离开,若是真的得罪九爷,不仅是苏家,还有苏家那么多员工,恐怕在舟陵都不好再待下去。 刚进门的那声枪响此时又回荡在她脑海中。 重新定了定心神,苏予安抛去季骁这个名字,低头态度诚恳地道歉:“抱歉九爷,刚才是我用词不当。” 再抬起头时,她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在舟陵能得到九爷的青睐,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我想,九爷既是商人,想必应该更看重利益才对,苏家在舟陵也有二十多年的根基,九爷不妨提出一个更加划算的条件。” 说完之后,苏予安心里却在打鼓,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舟陵九爷,那个在舟陵杀人都可以不犯法的九爷! 如果他真的想得到一个女人,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做到,况且,六年前,他就已经得到过。 像九爷这种人,扣下苏家十吨货,不可能只是为了得到她或是羞辱她。 因为他明明有很多其它的方式,没必要用这种麻烦又耗时耗力的办法。 所以,她在赌,赌他的真实目的。 划算? 季骁将目光收回:“听苏小姐的意思,似乎是能全权做苏家的主了?” 听见这话,苏予安的心顿时落下,看来她赌对了。 “众所周知,苏家的药有口皆碑,不管是在舟陵,京都还是国外,各大药店和医院都有我们苏家的一席之地,我听闻九爷手下也有一家制造厂,只是……还需要时间成长,若是九爷不介意的话,我们苏家愿意把市场让出三分给九爷,实现共赢。” 季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手下的制药厂是个秘密,除了心腹,就只有电脑上能查到。 看来不仅是榕山别墅,她手里还有别的信息。 “苏小姐这么说,让我觉得,比利益更加有趣的,就是苏小姐你了。” 闻言,苏予安脸上的笑容一顿,这么大的利益都不为所动,她真的怀疑,今天这一出,真的是季骁用来特意羞辱她的。 “如果苏家小姐成为了我的人,苏家的市场,别说三成,就是十成我也吞的下,何必要舍近求远,因小失大,你说呢?” 苏予安一时间竟无法反驳,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无耻混蛋! 纵然她心里把季骁骂了几百遍,却还不敢真的摔门而去。 “九爷……” 没等她说什么,季骁就打断她:“夜深了,苏小姐若是还没考虑好,不妨先住下,明天再考虑也不迟。” 这是,不是让她走了的意思? 下一刻,贺林就打开房门,礼貌地对苏予安说:“苏小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除了贺林,走廊里不知何时,还站满了黑衣保镖。 苏予安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贺林。——没办法,她还不敢瞪季骁。 到了房间
第2章 取悦我(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