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葫芦谷中却安静的出奇。
除了偶尔从狭小的谷口处刮来的罡风,整个山谷仿佛已陷入了孤寂。
苏卿儿脸色苍白,尽管心下忐忑不安,却仍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的人也如同一块木头,任凭谷内罡风席卷,就连衣袂都纹丝不动。
丁鸣的确中了毒,唐家的毒功也当真非同一般。
他已经全力运转功法近一个时辰灵力仍未完全恢复。
苏卿儿当然有机会飞走,甚至此刻仍可以从容离去。
可她的本命玉牌还在丁鸣手中,若是不能拿回本命玉牌,就算逃走也没什么意义。
“杀了他才能一劳永逸。”这样的念头一直在苏卿儿脑中闪现。
她的脸看似苍白而木讷,心中却充满了焦虑不安,手心早已沁出了冷汗。
她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几乎就要陷入巅疯。
“你为何还不走?”就在此时丁鸣的声音忽然响起。
苏卿儿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子从疯狂崩溃的边缘清醒过来,本来苍白的脸上浮现一道不正常的殷红,心下却暗暗松了口气。
她慢慢抬头,立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丁鸣。
一身木剑宗弟子的普通白色长衫,倒背双手,凝聚的眼眸明亮而清澈,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她。
丁鸣的面容年轻而普通,身材算不上高大,倒有几分修长。
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既无金冠束发也无玉簪挽髻。
本该洁白的法衣早已破旧,此刻又沾染了不少黄沙。
可就这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士,若是在平时苏卿儿连瞧都不会多瞧一眼。
此刻却将她的命门捏的死死的,甚至让她从心底感到恐惧。
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慢慢走向丁鸣。
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丁兄果然厉害,我就知道唐冠杰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哦,”丁鸣不愿多说,反而一步步走向唐冠杰炸裂的位置。
他必须销毁唐冠杰所有的气息,包括残存的法器,法衣。
“咦!”丁鸣暗中惊讶,缩在袖袍的右手轻轻一动,神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见丁鸣态度冷淡,苏卿儿的心直往下沉,咬牙道,“我可以将我知道的所有关于潮音洞的事情全告诉你。”
“潮音洞?飞天剑客的衣钵,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丁鸣淡淡道。
“那你知道这次有资格进入潮音洞的都有谁吗?还有飞天剑客的衣钵当真就在潮音洞中吗?还有潮音洞的来历?”
“你说的这些我的确感兴趣,不过这好像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一打听就会知道的。何况潮音洞即将开启,到时一切都会清楚的。”
苏卿儿脸色愈发苍白,她知道丁鸣说的不错,立刻道,“那你知道温衡为何不来找你的麻烦?”
“温衡?”
“就是温家家主,被你杀死的温铁的祖父。”
“说来听听。”此事丁鸣的确有些在意。
“我若告诉你真相,你得答应放我离开。”苏卿儿仿佛抓住了求生稻草。
丁鸣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他的牙齿很白,白的令人发寒。
苏卿儿知道眼前之人并不好招惹,也只能无奈道,“其实温衡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