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话说的。”
听到大舅夸赞自己,陆远之下意识的从内心深处涌现出一抹沾沾自喜。
从小到大,压根就没有这么夸过自己。
上次夸自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陆远之颇为受用,他嘴角翘起:“既然如此,那便帮你个忙吧。”
大舅毕竟是自己的长辈。
再说,帮他帮属下刷点儿功劳,这也是自己份内的事儿。
毕竟大舅在朝堂之上越稳档,自己在前面浪就永远有人给自己兜底儿。
“呵呵。”
听到外甥答应,大舅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缓缓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胡须之上抚摸着:
“礼部现在基本上全是我的亲信,如今六部几乎大半是我门人,不过可信的人不多。”
大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一抹余悸。
他这是被那个姓孙的给坑怕了。
现在的他只相信自己的人,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人,他不会全信的。
就算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他也最多信个七分。
而且如今的大舅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心中多了一抹以前没有的雄心。
那是一种,这个天下朝臣,只有自己顶得上事儿的雄心。
经历过下狱之后,大舅知道,谁强都不如自己强。
只有将权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不会连累家人,不会让别人将刀伸到自己的脖颈之上。
“嗯,准备往我这儿塞几个人?”
陆远之的挑了挑眉。
“不多,礼部如今的侍郎,叫王显臣,是我的心腹,前段时间刚把他提拔到这个位置。”
“可靠就行。”陆远之缓缓颔首。
“比别人要可靠一些。”
大舅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毒辣:“经过孙莲亭的事儿之后,我想通了许多,大丈夫在朝堂之上,必须还要多留个心眼才行。”
“哦?”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大舅:“您不是一直奉行忠君爱国那一套吗?”
“额……”大舅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后不在意的笑笑: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有时候就算是皇上的心在你这儿,他也不一定能出力保得住你。”
大舅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肺腑之言,随后他话锋一转,目光之中闪过一道阴狠:
“前段时间你将李祯一家都杀了之后,基本上朝堂已经换新了,以前李祯的那一批忠党被我趁着这个机会贬的贬,杀的杀,如今朝堂之上有一半都是我的人。”
“听着就感觉不靠谱。”
陆远之耸肩道:“那么多人,定然存在别有用心之人的。”
说到这里,大舅的目光却又是微微一闪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咧的笑容:
“所以过些时间我准备让他们联合推举我为首辅。”
恩?
陆远之一听,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缓缓抬头看向大舅:
“所以你打算趁此机会……”
“对!”大舅的脸上闪过毒辣之色:
“若是有人在朝堂之上犹豫半分,亦或者没有站出来,不管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全都………”
大舅并没有将话给说完,但是其中的杀气却也让陆远之心中一凛。
大舅变了。
这是他这次与大舅谈完话之后,对大舅的唯一感受。
真的是变了。
变的有些陌生,但却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你资历……”陆远之皱眉看着大舅。
“这个无妨,国不可一日无君,内阁也不可一日无首辅,别人就算资历够,但那个位置,他敢坐吗?坐的安稳吗?”
大舅的冷笑一声:
“别忘了,如今朝堂之上我可不只有自己的势力,在不是我势力的范围之内,还有一大批人是你的忠实拥护者。”
“哦?”
陆远之一愣,随机跟着释然。
自己经过北境一战之后,不仅是名声跟着大涨,军中更有不少将军想要通过各种方式来投靠自己,希望得到自己的关注。
但自己每日在佩寅郎之中深居简出,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家,他们很难找到自己的身影。
这其中就有不少人另辟蹊径,找到大舅投靠大舅也是一样的。
毕竟一个海字写不出两个陆字来。
海陆是一家。
这在朝堂也好,甚至整个天下都是公认的。
虽然对皇权有很大的钳制,但随着建宏帝的一死,如今二皇子压根就在朝堂上说不了什么话。
皇权这两个字只对低层官员,或者中层官员还有些用,那些高层谁看不清如今的局面?
怎么可能还在自己自己面前谈论什么皇权?
“这倒也是。”
陆远之赞同的看着大舅道:
“早就劝过你让你这样,非是不听,你能想明白,我很欣慰。”
“?”
大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陆远之:
“别打岔。”
“呵呵。”
陆远之笑了笑,目光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以他的感应,自然能能察觉到,四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