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下,诸葛亮心神震荡。 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故人了,特别是在五丈原时,心中的那份孤独感更甚。 如今一见到形似故人的小将,不自觉便伤心起来,真是失态。 诸葛亮遂擦去了眼泪,收敛了神情,只等那小将靠近。 随着小将到来,他愈发确定此人不是二将军,只是形似罢了。 这小将肤色白皙,身形消瘦,唯一条臂膀生得粗大,单手提大刀,犹如无物般。 此刻虽不知他姓名,但从他英勇之表现来看,起码也是一位将才。 诸葛亮打量着对方,那小将也在打量着诸葛亮。 那小将发觉这一大批的锦衣卫都在护卫一人,他抬头望去,顿时与那人对视了起来。 在他眼中,那是一位少年英才。 他衣着朴素棉衣袍,手持文雅羽毛扇,目光如炬,气度不凡。 小将困惑,侧过脸暗指那山顶,向身旁的千户问道。 “此人是谁,为何能指挥那么多的锦衣卫。” 同行的锦衣卫千户闻言,抬头望去,当即发现自家新皇就在望着自己,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忙把小将的手给拦了下来,解释道。 “莫要冲撞了天子,那是皇上啊!” “啊!这是皇上?可是皇上不都是身着龙袍,久居紫禁城的吗?怎么进入至此?” “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朝天子不喜穿龙袍,只喜欢穿素服,并且好用羽毛扇,听说啊,是看那三国演义看多了,这才要模仿那卧龙先生呢!” 千户忙将自己听到的传闻给说了出来,颇有显摆的意思。 那小将闻言,不明觉厉,只得连连点头称赞。 这时候那山包顶之人已经转过了头来,小将忙低下头去,不敢再造次。 “请这位壮士上来,我愿与之相谈。” 上方的少年天子开口,当即就有锦衣卫靠近,引着那小将上了山。 小将心里忐忑,莫非这新皇看到了自己手指向了他,就要恼怒于他? 他心里没底,也只能摸着鼻子上前,不由分说的跪倒在地,叩首道。 “大名兵道备卢象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当他心中不安之际,忽然发觉两手一轻,竟有人搀扶他来。 卢象升忙抬头望去,却发现新皇竟然亲自上前,将他扶起。 这等礼遇,他可从未感受过,一下便慌了神。 “皇上不必如此,臣能自己起来...” “不妨事,我不喜繁文缛节,礼数简约就好。我观你先前将马匪引入小道,可是在小道上设了埋伏,先绊马匹,再引兵勇合围,这才将那匪首捕获。” 听了这话,卢象升颇为诧异,下意识问道。 “皇上,您可是看到了?” “此处视线受阻,我看不到。” “天呐,那皇上可猜的真准,臣正是这样部署的。” 卢象升发觉自己的计划被全数猜中,心里发毛。 莫非这锦衣卫耳目如此之广,连自己招募的乡勇之中,都有他们的眼线吗? 只是看新皇笑而不语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错了。 莫非新皇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卢象升在心中暗暗打鼓之际,诸葛亮心里却对眼前的小将非常满意。 因为他看到了陆续赶来的乡勇,这些人并不属于卫所,而是这小将带来的民兵。 可看这批民兵行动,虽无法做到整齐划一,但行动有序,健步如飞,显然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 自古领兵打仗不分家,一个合格的将领,自然最先学会的就是如何领兵。 领兵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训练兵勇,以及调度有序。 这些民兵不少都是庄稼汉,手上的武器都是镰刀和锄头,但却能服从调度从大名县北上至此,足见眼前这小将能力不俗。 诸葛亮长舒一口气,先前见那些卫所兵的忧愁一扫而空。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如今他才第一次出紫禁城,便遇上了一良将,岂能不喜? 昔年北伐时,若马谡换成眼前的小将,街亭也未必会失啊... 感慨之际,卢象升的乡勇已到了近前,个个兴奋不已。 在听到山包上的人竟是当朝天子时,更加欢快,当即上前齐声叩拜道。 “参见皇上!” 诸葛亮看到了他们黝黑的脸颊上尽数通红,显然是被风雪折磨了许久。 如此辛劳,自当有回报。 他挥舞羽扇,朗声。 “诸位今日抓捕劫匪有大功,当有封赏,每人赏十两银子,若有受伤者,额外增补一两。” 此言一出,乡勇们无不欢呼雀跃。 十两银子看起来少,但对于乡勇来说,已是一笔巨款。 要知道北方九边将士杀敌,一人实际也不过奖励几两银子,其中还有兵痞克扣。 相比之下,乡勇们已是极为幸运的。 不仅如此,诸葛亮也未曾忘记忙前忙后的锦衣卫门,他故意问责道。 “至于锦衣卫们...” 先前那位千户如何还敢邀功,一听新皇提到自己,立马就跪了下来。 这种情况,不处罚他们都算是轻的了。 “风雪漫天,你等也辛劳,每人只赏一两银子,望尔等下次重振旗鼓,也好领这十两银子的封赏。” 诸葛亮见那千户态度诚恳,也语气缓和道。 那锦衣卫千户听闻此言,真是大喜过望。 刚刚劫匪逃走之时,他都差点吓昏过去,这回还能拿到赏银,已是万幸,怎敢言少,连忙叩首谢恩后,退了下去。 两边皆已赏赐,正当诸葛亮要封赏卢象升之际,官道上正好赶来一辆马车。 卢象升也望了过去,发觉是一老官从马车上下来,但那老官不似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