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声。” 黄立极眼前一亮,他之所以如此拉拢钱谦益等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如今他退休不远,身上污点颇多,若无人掩盖,必遭清算。 可如果跟东林人士搞好关系,凭他们的春秋笔法,自己那些污点,全都可以算成是功德。 如此一来,名节可保,史书上定评还可以再上一层楼。 他也不掖着藏着了,笑道。 “解决之办法,我已有对策,只不过事关重大,我只请钱大人,周大人,温大人三位进里屋,我们详谈。” 钱谦益一听,也来了兴趣,忙跟了上去。 被点到名字的自然是周延儒,温体仁两人,他们也是东林人士中风头正劲的几人,都是善于舞袖结交的好手。 而留下的其余东林人士,也没有恼怒黄首辅将自己排除在外。 正相反,在场都是极为聪慧之人,知道的越少,自己越安全。 只要站队时迅捷快速,永远站在东林党一边,这两袖清风的好名声就断然不会缺。 于是这东林人士个个泰然自若,甚至品茶论诗来。 唯独那些新依附于东林的阉党分子,最是愁苦。 其中当属那工部尚书薛凤翔最为惆怅。 他便是朝堂上那一批随波逐流者,魏忠贤得势时,他也巴结,但不过分靠近。 如今东林党得势,他也靠近,左右只求明哲保身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东林人士的集会...可真多啊! 想他一个工部尚书,六部尚书之末,有时候甚至还比不上吏部或者礼部的侍郎身份显赫,所以口袋里的金银是最少的。 但是东林人士三日一集会,五日一品茶,不时还有各种东林大佬举办寿宴,自己也得参加。 一来二去,那点可怜的俸禄顷刻就见了底。 最要命的是,工部事情本就繁杂,前些日子新皇还让他们再审计一次过往的建筑底案,那可是个浩大工程。 偏偏东林集会甚多,他连处理事情的时间都没了。 这下可不愁容满面嘛! 这时候他牢牢抓住了另外一人的衣袖,嘀咕道。 “维华兄,怎这东林人的集会这么多啊,要不你去帮我说一声,我工部尚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先容我回去处理完再说,如何?” 他寻上的那人,正是变幻阵营极快,逢人笑三分的霍维华。 两人都是阉党众人,这霍维华还是五虎之一,称为云中虎。 有此称呼,就是因为他总潜藏在暗中,不亲自下场,手上干净,做事谨慎。 这不,他也轻松跳到了东林阵营一边。 面对昔年同袍的苦恼,霍维华淡然一笑,捻着嘴边的胡子道。 “都说工部尚书薛凤翔最是苟安,如今看来,确实名不虚传。我说你,怕什么啊。” 遭到挖苦的薛凤翔也没恼,继续说道。 “当然怕啦,我手头上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完毕,要是被皇上发现,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啊!” 霍维华闻言,当即讪笑不止。 讪笑过后,指着薛凤翔的官服说道。 “我说凤翔老弟,你还真是糊涂啊!你什么官职,不清楚吗?” “工部尚书啊...咋啦?” “那便是咯!你是工部尚书,我是新任的兵部尚书,我二人处理的,都是天下最难最杂的事情。那新皇纵然再聪明,能看得懂伱工部各色图纸,各种工件所需的材料吗?能分得清我兵部每日需运送多少粮草,底下兵甲,神火每日消耗几许,产出几许吗?” 霍维华自得意满满道,这一下就点醒了薛凤翔。 工部,兵部向来处事繁杂,非有经验,有能力者不可任。 皇上他或许都看不懂两部门的事务,又谈何怪罪呢? “维华兄果然有大才,三言两语便叫我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了。如此一来,我自可高枕无忧了。” 薛凤翔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得欣喜起来,忙为身旁的霍维华斟茶递水。 两位不惑之年的尚书相互恭维,你来我往,一时竟也聊得兴起。 那霍维华受了恭维,心气更高,竟然又说道。 “老弟啊,接着刚刚的话题,你可知道那成祖皇帝为何要编纂永乐大典啊?” “这...恕我愚昧,工部以外的事,我都不太清楚。” “哈哈,也好。就让我来告诉你!成祖皇帝之所以编纂永乐大典,就是怕自己的子孙吃了没知识的亏,被我们这些官员愚弄,坏了他们老朱家的江山。 只是可惜啊,这天下偏是离不开我们这些官吏,这也是那东林人士尽皆品茶论诗,悠然自得的原因呐!” 薛凤翔闻言,当着是新涨了许多知识,心中更是大定。 那新皇再强,难不成还能代替整个朝廷不成? 这才是东林人士底气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