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乙搭公交进市中心, 中途还要转两次车，最后终于来到周历;侦探事务所门口。

事务所门口挂着‘非营业时间’;牌子，玻璃拉门后面, 那只鹦鹉正慢条斯理;在梳理自己身上;羽毛。

陈乙推门进去，鹦鹉抬起头看着他，扯着嗓子大喊：“上班了！上班了！”

周历从事务所;隔间里面出来，给鹦鹉添了水，招呼陈乙：“进来里面说。”

陈乙跟着周历进了事务所;隔间。他之前也进来过，隔间就是周历;个人工作室, 墙壁上贴着各种照片，剪切下来;报纸，一般会被贴上去;, 都是周历最近在重点关注;目标。

所以陈乙走进隔间;第一眼, 目光先扫过墙壁上;贴纸：一些本地豪门恩怨;花边新闻，几条捕风捉影;鬼故事……

最后一张关于‘猫骑士’;故事引起了陈乙;注意力。

这则故事带点奇幻色彩, 登记于星符市一家不入流;小报社，讲述了在城市;黑夜中, 存在着一位喜欢狩猎落单人类;猫骑士。牠是饿死;流浪猫;怨灵所化，因为生前被人类城市压缩了生存空间找不到食物而饿死，所以对人类心怀怨恨，死后变成恶灵，以人类为食。

这篇报道底下附了两张模糊;影子抓拍，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形脑袋上顶着猫耳朵。

周历从保险箱里拿出两个铁皮盒子放到桌上, 手指抵着盒子边缘, 将盒子推到陈乙面前：“测试一下吧, 看能不能用, 能用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在我们两那么熟;份儿上, 就不收你中介费了。”

“不过仅此一次啊，如果你下次要找我买东西，就得掏中介费了！”

陈乙‘嗯’了一声，垂眼，伸手打开铁皮盒子，一股酒精;味道扑面而来。

盒子里面塞着浸泡酒精;棉花，五颗银白色子/弹正安静;躺在棉花包裹中。陈乙拿了一颗举到眼前，对着日光灯仔细观察：颜色和林纾花用;秘银子/弹差不多，不过上面没有那种精巧;浮雕。

李棠稚跳到桌沿坐着，侧目看向陈乙手里;银色子/弹，得出结论：“确实是秘银子/弹，但是上面没有破魔阵。”

陈乙：“会影响使用吗？”

李棠稚：“就是效果会比有破魔阵;秘银子/弹差一点，但还是可以有效伤到被污染同化;怪物。”

“不过没办法伤害怪谈就是了。”

陈乙：“如果秘银子/弹上面附着破魔阵，就能杀死怪谈吗？”

“说实话，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被秘银子/弹打死;怪谈。”李棠稚皱起眉，“附加破魔阵;秘银子/弹确实可以让怪谈感受到疼痛，也可以击伤怪谈，但怪谈;生命力都很强，哪怕只留下一滴血液，也有复生;希望，只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而已。”

陈乙：“所以，杀死教堂怪谈;不是秘银子/弹。”

李棠稚有点意外：“你还在纠结这件事情吗？”

陈乙垂眼，把手上;秘银子/弹放回盒子里。他没有立刻回答李棠稚，而是在沉默了数秒后，才斟酌着开口：“因为……太危险了，很在意。”

他怎么可能不纠结那件事情？

李棠稚也是怪谈。怪谈能被杀死，那就意味着李棠稚也能被杀死；一个生命，当它可以被杀死;时候，它;意义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陈乙无法想象，如果李棠稚被杀死了，他最终会走向什么样;结局。

李棠稚眨了眨眼，忽然脸上绽放灿烂;笑容：“你在担心我吗？”

陈乙：“……”

李棠稚单手撑着桌面，身体倾斜向陈乙：“就这么担心我吗？”

她凑得太近了，近到陈乙有些不适应。虽然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凑这么近，但无论多少次，陈乙还是会感到紧张。

他不自觉;移开视线，但李棠稚狡黠又轻快;声音仍旧在耳边回响：“嗯？干嘛不说话？我在问你话呀——”

“陈乙——陈乙——陈乙你是哑巴吗？”

“……”

陈乙把装着秘银子弹;盒子重新给盖上，无视了李棠稚，直接看向周历：“多少钱。”

周历：“一盒两万五，两盒一共五万，你把钱打到这个账户上。”

他在便签上写下一串号码，然后把便签撕下来给陈乙。

陈乙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会要现金。”

周历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上道——在其他地方，这些东西要现金确实比转账更安全，但星符市不同。”

“星符市;地下交易场所是合法;，在黑市注册;交易账户不需要身份证，所以也很容易被黑吃黑。大家为了保证货物安全，通常会找中介人代为交易和收钱。”

陈乙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初次从周历嘴里听见另外一个世界;事情，也觉得新奇。

周历怂恿他道：“你要不要也注册一个账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