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在王语如带着小皇帝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好一会,这次的晚膳安排的极为隆重。 毕竟目前大清所有的实际掌权者都在今日汇集。 载仪,载沣,隆裕太后,小皇帝,李易安这些人的存在就奠定了这场宴会的基本格调不会平淡。 晚膳在一处行宫的室外,漆黑的夜暮上是今日低垂的繁星在闪烁,簌簌白雪虽停止了落下,却安然的铺在大地之上,肩上的是风,风上又是闪烁的星群。 王语如的座位安排在李易安的身旁,而自己对面坐着的就是载仪。 王语如看着慢自己一步又风尘仆仆的载仪,不禁想到了二人刚刚分别时候的场景,那小太监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会如此行色匆匆的走了······ 载仪的外衣是一件黑色狐裘大氅,那毛绒的领子毛正随着寒风不断飘动,不断扫在他白净清冷的脸庞之上。 而王语如却敏锐的在他的侧脸上看到了一丝血迹。 再一看,载仪那把佩刀似乎也有了些许出鞘的痕迹,王语如不由得猜测起来,载仪刚刚干什么去了? 就在王语如走神时,却发现不远处的载仪此时也看向了她。 隔着重重人群,人头攒动中王语如清晰的看清载仪的脸庞,他张嘴小声说了些什么。 许是王语如和载仪经常这样隔空无声的对话,王语如此时已经猜得出载仪说了什么,他在问自己‘有没有事?’ 王语如想到这话笑了笑,看起来他才像是那个有事的人吧,一脸血迹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王语如冲着他笑着摇摇头,还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和载仪血迹对应的脸庞,示意载仪脸上有血迹。 载仪意识到了,他沉了沉眸子,冲她浅笑,便伸出手背蹭掉了血迹。 二人之间不知从何时起,已然这般默契了。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高位上的隆裕太后瞧在了眼里,她在无人注意的时刻冷哼一声,眼里有些麻木又有些许的阴狠。 这场晚宴中,小皇帝终于见到了生父载沣,一直问着额娘的事情,载沣一边责怪他上蹿下跳没有皇帝的样子一边也笑着和他说着府中的一切。 王语如此时的心情正如这场晚宴上进行的歌舞,起起伏伏,她想着隆裕太后和她说过的话,她不可否认她有些事情说得是对的。 她的确不能对宋明蓝做些什么,而对于张保安的事情她也遇到了瓶颈,想到张保安,王语如握紧了自己衣物中藏着的这本书。 她想要马上告诉她们这个探案小团体,好快点找出证据。 王语如回头,看见一旁的李易安正在和程蝶馨小声说着什么,王语如虽觉得今日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他们关系向来好,便也没多心思。 再回头望过去,是载玄在偷偷让出一个碗碟,给玉兰步菜,玉兰作为奴婢是没有机会能在这场皇家的宴会上吃到这些珍馐美食的。 但载玄却准备偷偷将自己觉得好吃的都小心的夹给玉兰。 而玉兰就在一旁,忍着口水眼巴巴的等待着。 王语如看见这俩人这有些幼稚却极其有爱的场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但王语如仔细想着,她以前的确误会载玄这小子了,这么看来他对玉兰还真不赖,为人处事也算得体,王语如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 想到这,王语如却赶忙回神,她总觉得自己这样像是个小丈母娘一样。 “李大人,这些日子的破案可谓辛苦啊,你从南方如此匆匆的来了京城,奔马劳顿的就负责了整场案子,为本宫和圣上排忧解难,本宫想要敬你一杯。”隆裕太后坐在主位上说着。 面对太后的屈尊敬酒,李易安也站起身,回敬一杯。 还没等李易安屁股坐热,就又听隆裕太后传来关心的话语“李大人,京城的二月向来寒冷,不知你是否过的惯啊?” 王语如听着隆裕太后这频繁的关心,不由得也回过神来。 李易安起身作揖回答着“回太后,臣过得惯,并无不适。” 隆裕太后的眼神打量着他,她笑呵呵的说着“易安呀,本宫只是觉得你身边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才好,你这般年纪为何还不娶妻啊?” 王语如听了这话直接抬高了眉毛表示惊讶。 这隆裕太后催婚怎么还催到了安哥的头上了?她既不是长辈也非亲戚,这么做实在有了些讨厌和没分寸。 但很快,接下来王语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而和李易安交好的醇亲王此时也站起了身“太后有所不知吧,童蒙他为人清廉也不好女色,洁身自好总要比过朝中那些吃喝嫖赌的官员好啊,您也别叨扰他了。” 隆裕太后听了这话只是一笑“这怎么能叫叨扰呢?爱民如子,爱民如子,本宫只是关心臣民的生活罢了,更何况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想要娶妻?” 这话顿时怼的醇亲王哑口无言,而李易安此时也明白隆裕太后这是冲着他来的,于是向着醇亲王轻轻作揖点头表示谢过。 接着转过身去看向隆裕太后。 隆裕太后立马接过话“本宫向来不爱参与男那女女之间的事情,不过这还是本宫第一次这么关心人,李大人总不能叫本宫没有面子吧。” 王语如听这话,明白隆裕太后这是定要插手安哥的婚事了,想想也知道,隆裕太后如今都来拉拢她了,她定是要大量拉拢朝中重臣来对抗载仪。 而李易安的处境也很适中,理论上李易安是醇亲王的人,和载仪搭不上线,可李易安目前是除了载仪外最有能力的汉人官员,更是直接参与这场张家大案,那么拉拢李易安自是势在必行的。 可隆裕太后也知道李易安为人清高自傲绝对不会情谊靠物质拉拢过来的,那么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