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保安的眼中才有了些许的惊慌。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张保安他自诩是张家独子,享尽一切宠爱,所以没人会真的对他做些什么。 那日父亲惹怒李易安,不过被羁押了几日,那日后还不是父亲就被放了回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眼前的载仪可就不一样了,他这人在这大清几乎无人是不畏惧他的。 他说一不二的性格,拥兵自重的实力,想要砍掉他的一只手,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张保安缓缓抬头,对视上载仪那双冰冷漆黑的双眸,不自觉地感到浑身一颤。 见张保安迟迟不说话,载仪清润的嗓音又缓缓传来“若是不说,那两只都砍掉吧,和你的孟姨娘很相配。” 提到那被砍掉四肢被做成彘人的孟姨娘,大家都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 ‘扑通’一声,众人回神。 此时张保安已经狠狠地跪在了地上,他洁白的衣裳沾染了不少泥土,这恐怕是这位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贵公子,人生中最被玷污,最不得意的一刻了吧。 张保安磕着响亮的头,声音带着颤抖“我错了,请王夫人原谅我。” 王语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突然,只听到一声剑鸣。 在张保安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有着极粗根部的枯树,被拦腰截断,此时轰然倾倒在地。 载仪这把剑果然名不虚传。 ‘哗——’刀剑划入剑鞘发出的声响,载仪此时轻轻地收起了剑刃。 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众人的方向走去。 只留给张保安几句话“若是再有今日的事情,你的下场不会好过它。” 说罢,几人就这样洋洋洒洒又齐刷刷地离开了这处。 独留下张保安一个人还跪在地面之上,此时他的眼睛通红,仿佛要滴血一般。 他的头发凌乱,更加让他多了几分妖孽般的美艳。 他随便划拉两下散落的墨发,站起身,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呵’地冷笑一声。 这边,王语如等人正走着。 玉兰忙着问王语如有没有事情,王语如轻轻地摇摇头。 而程蝶馨此时凑到王语如身旁“你还别说,你这老仪真行啊,刚刚那一下也太帅了。” 王语如没忍住笑了笑,亏程蝶馨叫得出口,老仪? 而王语如悄悄抬眼,发现载仪走得并不快,就在他们几个女孩的前面,王语如通过他的侧脸看得出,载仪定是在偷偷地浅笑着。 此时夕阳西下,阳光正好,倾斜映照在六个青年人的脸庞上。 李易安轻轻出声“前些天已经派人搜寻莲儿等人的屋子,等下我们再去进行二次搜查。” 王语如听到了这话才慢慢回神,这案子终于又回到了正轨上面,前些日子宋姨娘的死和景州贪污案都让这本就曲折的案子再生波澜······ 几人一起走着,载玄就在玉兰身后跟着,王语如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不是说好查案吗?你来做什么?”王语如皱着眉头向着载玄问道。 载玄被问住,他有些磕磕巴巴地看向载仪,但很明显,载仪并不打算理他。 “我······我也是来办案啊,我跟着我哥来的,怎么?你们就只允许李大人带了一群人不成?”载玄理不直气也不壮,甚至载仪也一副并不想理睬的模样。 王语如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没安好心,总想着拱别人家的白菜。 “你来办案?我不信,你来说说你能干什么?”王语如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哼哼哼······这就是你小瞧我了吧,我从小学习书画,无论是西方的中国的,油画,水彩画,水墨画,水粉画,蛋彩画,没有能难得倒我的,八岁时绘画书法功底就在京城一流,根据线索绘画嫌疑犯啊什么的,简直对我来说不要太容易。” 载玄说这话时,说得就像报菜名一样,嘴‘的得得’说个不停,那嘚瑟的模样倒是个活宝。 王语如倒还真被这一套给唬住了,用眼神悄悄看一眼载仪,眼睛眨了眨,似乎在问他‘这是真的吗?’ 载仪看到了,他轻轻地勾起嘴唇,笑着无奈地点点头。 王语如倒是有些讶异,这么一个日日逛花楼的花花公子,当真有这本领? 王语如还在思考,这边载玄又无赖地凑了过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道“姨娘,你可别忘了,刚刚是谁先出口制止了那流氓啊,是我啊,您忠诚的家人啊。” 王语如听到这话,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措辞啊? “这样吧,你得保证离我的玉兰无论做什么,都要相隔一个手臂的距离,不许轻举妄动,听到没?”王语如缓缓说道。 一听到这话,载玄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眼睛晶亮晶亮的“谢谢姨娘。” “别叫我姨娘······怪难听。”王语如小声地说着。 载玄听到后连忙说着“好嘞好嘞,我叫你王姐,行吧?” 王语如听着这有些‘霸气侧漏’的名字,思索一下,点点头“嗯······还行。” 载玄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大哥叫你姨娘,你就没什么异······” 载玄的话还没说完,载仪就一手拍过去了,载玄连忙住嘴。 “再废话就滚回去。”载仪低沉地说着。 两兄弟这副相爱相杀的模样倒是逗乐了一旁的王语如和程蝶馨几人。 几个人就这样一起来到了莲儿屋子。 莲儿的屋子是丫鬟常住的大通铺土炕,这屋里现在不住人了,所以显得凄冷空旷,但好在他们六个人,火气旺盛。 也不像王语如,程蝶馨,李易安,和玉兰几人最初调查时那么可怕了。 王语如走进屋内,率先翻找起东西,程蝶馨和李易安也紧随其后。 载仪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