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中呆了许久,情绪才渐渐平复,她怕儿子担心,就擦掉脸上的泪痕,调整好心情才走出房门,见到几个人都在房门不远处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勉强挤出来一点微笑道:「我没事,赶紧吃早饭吧!吃完咱们就回去。」
李明忠忧心地问道:「嫣儿妹妹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还说没事?」
即墨嫣无力地争辩道:「忠哥!我真的没事了,吃完早饭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李明忠回答道「好吧!早点回去在家调养更好!」只是即墨寒有些疑问,为何秦城一家都同时出现在那小药铺?难道他们要远行?只是这些母亲也不可能知道。
即墨嫣又问起,拿到这布防图的经过,即墨寒便将自己如何与岑风配合,引李将军出来,如何称是受人所托取图,李浩并见到自己真容。
听到这儿,即墨嫣一阵苦笑,自己本想借取图之机让他们父子相见,不曾想阴错阳差,还是没能相见。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们真的见了面,说不定李浩还能从儿子的长相上看出端倪来,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无处藏身了。
从那封信也证明了李浩心中仍有自己,这就足够了,这一生也不白活,自己有了他的儿子,后半生也不寂寞了,就算此生与他再无相见之期,也不遗憾了。
即墨寒将母亲的面部表情都看在眼里,每当提到李浩这个人时,母亲似乎都特别在意。
即墨寒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与李浩将军可是旧识?」
即墨嫣心头一紧,心道:何止是旧识,是夫妻啊!但却对即墨寒说道:「以前见过几次,算是认识吧!」
认识?仅仅只是认识吗?那为何李浩将军好似与母亲很熟的样子?这话即墨寒只是在心中嘀咕而已,并没有在这时问出。
见母亲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即墨寒也不再多问,他知道母亲若不愿说,怎么都问不出来。
随后很突然的他又想起文静父亲来,忙问道:「母亲可认识黄石基?」
这次即墨嫣很干脆的回答:「不曾见过,不过听说他与这图有密切的关系,具体有怎样的关系我也不太清楚。」
「那母亲可有黄石基及其家人的消息?」即墨寒急切的追问道。
「你打听他的消息做什么?这个名字在当朝是禁忌,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随便提这个名字,以免惹祸上身。」即墨嫣警惕的提醒儿子道。
即墨寒也急了,忙解释道:「母亲,你可记得孩儿赠箫之人?此人便是黄石基之女,名唤黄宁静,一直都用文静之名隐居,如今已八岁,两岁时便离开了父母兄长。孩儿受她所托,帮她打听家人消息,当初孩儿中毒落水就是文静所救。」
即墨嫣听说是文静救了自己的儿子,坚定的说道:「救命之恩当以死相报,我即墨家决不会忘记,定当竭尽所能,找到文静父母亲人,不过从当初他们一家失踪的情形来看,定是被人控制监禁起来了。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寒儿不要太着急,我立刻发动我们家族势力打探消息,一有动静第一时间通知你可好?」
即墨寒欣喜地道:「那就有劳母亲费心了。」
即墨嫣又道:「寒儿,你要记住,我即墨家族的人绝不会忘恩,也绝不会负任何一位朋友亲人,这是我们家族一直不变的祖训。」
说到这儿,她想起了母亲家族的遭遇,不禁悲从中来。
自己母亲家族,何罪之有,竟遭灭族之祸,真是天道不公啊!也难怪母亲性格偏激,对当朝刘氏皇族恨之入骨。
若不是父亲常伴左右,真不知道母亲会做出什么事来!想来已有十多年没见到父母亲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当初自己忤逆了母亲的意思,执意嫁与李浩并生下儿子,母亲一气之下竟决绝地将自己赶出了家门,还执意与自己断绝了母女关系,还好父亲将紫菱山庄赐予了自己,要不然就要流落街头了。
即墨寒见母亲陷入沉思,也不打扰,安静的坐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即墨嫣才回到现实中来。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即墨寒道:「大概还要两个时辰才到,母亲可靠着孩儿休息一下。」
即墨嫣点了点头,就靠在自己儿子肩上,发现儿子已经长得跟他差不多一样强壮了,那种男子独有的气息,温暖而安全的感觉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