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夕为了不让莫云昕当众吃她的剩菜,努力把餐盒里的菜全部吃完,结果就是,有点撑。
吃完饭,她慢吞吞的跟着莫云昕回办公室。
下午没有安排手术,楚梦夕没什么事情可做,到六点就可以准时下班,而莫云昕晚上要留在医院值夜班。
因为那位脑干出血的患者还没脱离危险期,而她一旦出现状况,只有莫云昕能处理。
莫云昕坐到椅子上,温声说道:“去里面休息一会,到点我喊你起来。”
楚梦夕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下头,转身往屏风那边走。她有很多话想问莫云昕,但这会肚子实在不舒服,没心思。
她想收回自己之前对莫云昕的评价。
这个臭女人不是像神一样的女人,而是更像神经病。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让人搞不懂她想干什么。
楚梦夕脱掉工作服,在床沿位置躺下,将被角拽过来,盖在肚子上。她以前没经历过痛经,但重生这一年多,每个月都要受一次折磨。
她点开音乐播放器,戴上无线耳机。
播放列表里是她收藏的佛教音乐,还有一些是慧觉大师专门为她录制的佛经。大师说可以安心养神。
效果确实还不错,在舒缓的诵经声中,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莫云昕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五六分钟,猜测楚梦夕应该睡着了,她才起身往屏风后面走。
进来看到楚梦夕蜷缩在床上,两手捂着肚子,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莫云昕心里有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心疼。
她轻手轻脚离开办公室,在护士站找护士要到一个空玻璃瓶,随后拿去水房,灌了一瓶六十度左右的热水,回到办公室,把它轻轻放在楚梦夕的肚子上。
楚梦夕感觉到热度,眼皮动了动,但并未醒,眉心慢慢舒展开来。
莫云昕微微弯下腰,将她脚上的鞋子脱掉,脚移到床上,盖进被子里。
担心把她吵醒,莫云昕的动作格外轻柔。
盖好被子,莫云昕蹲在床前,默默看着她的睡颜,目光不由自主柔和下来。
原来守护自己心爱的人,是这种感觉。
真想就这么一辈子守着她。
其实,昨天晚上她已经想到怎么才能让然然露出“原形”,原计划今天下班就实施,但得知小丫头来例假,只能往后延迟几天。
蹲在地上看了好久,莫云昕才舍得站起来,这时项链从衣领里滑出来,吊坠在面前轻轻晃动。
这是她们俩的婚戒。
莫云昕以前没戴过戒指,因为每次手术前后洗手都要摘下来,嫌麻烦,也容易丢。
所以周冉也没送过她戒指,倒是送了不少条项链。
前天在香港的家里,她找到一条周冉送给她的铂金项链,想到把两枚戒指串上去当吊坠。
莫云昕将戒指握在手心,笑了笑,把它重新放回衣领里。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定会等到然然心甘情愿帮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天,不着急的。
整理好衣服,莫云昕的视线落到楚梦夕的耳朵上,发现她戴着耳机,莫云昕上前一步,轻轻帮她把耳机取下来。
戴着它睡觉不舒服,还会影响听力。
莫云昕捏着耳机,想知道她在听什么音乐,于是将其中一只耳机放到自己耳畔,这时听到一阵佛经。
莫云昕微微拧起眉心,因为突然想到小和尚那天说过的话。
不禁想,然然不会真的想出家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慌乱不安。
不行,绝不能让然然有这个念头。
......
楚梦夕睡到快下班才醒,整个人感觉舒服许多。
她坐起来,这时才发现抱在怀里的玻璃瓶。
不用问,也知道是莫云昕拿过来的,但为什么呢?
莫云昕为什么突然关心她,对她这么好。
这种好,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楚梦夕下床穿好鞋子,接着开始整理床铺,打算待会出去找莫云昕谈谈。
她不愿意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接受别人对她的好。
就算那个人是莫云昕,也不行。
结果她刚从洗手间出来,姑姑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
楚梦夕挂掉电话,匆忙往办公区走。
莫云昕正埋头写东西,听到动静,转身看过去,语气自然地说了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