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让我难堪,别怪我敲碎你们的脑袋!”
朱景洪的语气非常平和,甚至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还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但靠近的蔡传胜几人,却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他们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殿下教诲,臣等谨记!”
听到众人表态,朱景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说道:“不光要记住,还得用心去做事!”
“是!”
听戏结束之后,自然少不了举宴,然后又耽搁两个时辰,一切结束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朱景洪乘车返回了燕王府,按照圣旨这里已被改为行宫,好在旨意里说了他可以继续住此。
当然,就这几天朱景洪便要离开,这座行宫他已住不了几日。
再说另一边银安殿偏殿内,张小月已在此等候近两个时辰。
从她进了行宫之后,她的身体便已不再属于她自己。
先是宫女前来检查她身体,里里外外全都给她看遍了,然后才是沐浴更衣以及修容化妆。
整个过程,她就跟個物件差不多,被人拿过来翻过去,一点儿自尊都没有。
她已在殿内枯坐了一个时辰,周围死寂的环境让她觉得无比压抑,以至于到最后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通往权贵的道路并不平坦,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
这一刻,她生出了惧意,突然觉得还是戏班里好,至少不用如眼下这般担惊受怕。
但此事怕也无用,很快张小月就调整了心情,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如何应对。
眼下朱景洪看上了她,可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张小月根本无从知晓。
或许今晚几度春宵,明天就被赶出王府,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我得自救,我得发挥长处,尽全力让襄王喜欢,让他觉得有意思……
我的长处是什么?
美貌?张小月直接否定,因为王府不缺美人。
戏文,音乐……这才是我的长处。
我不但要唱的好,而且王爷喜欢什么,我就得唱出什么?我还要编些新曲出来……
一时间张小月想到了许多,有了计划让她对接下来的路有了信心。
可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以及当值宦官参拜的声音,张小月的心顿时忐忑起来。
“人在里面?”
“是!”
“怎么弄这里来了,我可没说要强留人家!”
“这……都是地方官的意思,奴才等不敢擅自拒绝,只能先请进府再等王爷示下!”
答话的是余海,这厮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朱景洪想要什么,所以张小月才进得了王府。
若地方官送金银或是其他东西,他肯定会将其拦在门外不准进。
而这个时候张小月才知道,自己入府并非是受襄王看重,而是燕山官员们的意思。
所以此刻,她心里是越发没底。
“王爷若是不喜欢,奴才这就命人送她回去!”
听到要把自己送回去,张小月是真的绝望了。
想到自己连襄王一面都未见到,就将要被送回来处去,她只觉得自己非常可悲。
更要命的是,就这样子被打发回去,她将无地自容。
再说门外,朱景洪就盯着余海看,让这厮勾着腰极为尴尬。
余海当然知道什么情况,于是立马说道:“王爷,您请!”
随后这厮也不迟疑,立马上前推开了房门,然后很自觉的退到了一旁去。
理了理衣袖,朱景洪迈步往里走了去,带去进殿余海很识趣的带上了门。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正瑟瑟发抖的女子,朱景洪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王爷,民女张小月!”
“今年多大了!”
“满十七了!”
倒是与我年纪相仿……朱景洪暗暗道。
“十七的年纪,就在北平府声名远扬,你很厉害嘛!”
说这话时朱景洪带着笑容,这让张小月稍微放松了些。
“民女自八岁学戏,师傅师娘尽心教导,外加师姊妹们多方照拂,方才有小女子今日!”
一个唱戏的小姑娘,竟也能说出这番道理,朱景洪更来了兴趣。
“抬起头来!”
听到这话,张小月才露出了脸,此时她乃是正常的妆容,却比戏里更妩媚了几分。
看得满意,朱景洪又说道:“起来回话吧!”
“谢王爷!”
说完这话,张小月便从地上起来。
“过来!”
“是!”
越靠近朱景洪,张小月就越发紧张,但她这娇弱可人的样子,却再度提升了自己魅力。
“方才听你唱的好,我再点两首……你唱来我听听!”
机会来了,我要抓住……张小月心中狂喊。
“是!”
“就唱那个……红藕香残玉簟秋!”
在当下,宋词的唱调并未遗失,几乎所有的词都能唱。
这些都是基本功,张小月自是得心应手,只见她稍微清了清嗓子,便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