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过后,明月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可又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黑暗中透着点点泛红的光亮。 最重要的是,她的头上也不知多了什么东西,竟然十分沉重。 明月将遮住眼的东西揭开,低头一看才发现这竟是块红布,红布上面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四周则是摆放着大红色的蜡烛。 而且她身上竟然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这嫁衣如同先前最里桌那个骷髅身上所穿的,竟然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还有…明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两只手美丽得少见,丰润白皙又柔嫩,手指修长纤细,可这…不是何明月的手。 何明月只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她生活并不轻松,即便她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和江淮这样的富二代谈恋爱了,可她也依旧一直在外勤工俭学,因此她的手上留下很多生活的痕迹,压根儿就不会保养得这么好。 只消片刻时间,明月就明白过来眼前的事情,她现在使用的应是红嫁衣骷髅的身体。 而且照现在屋内的摆设来看,应当是洞房花烛时。 明月才这么一想,门口就传来了一片吵闹声。 “圆通师傅和道明大师都已经布好了符阵,此番若是能成,可保我江家千秋万代,你们谁都不能动恻隐之心,若是阻了江家大事,你们就都是罪人。” “是啊,江家如今已在生死存亡关头,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嫁进咱们江家的,那定然是真心实意,做不了半点假,咱们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只能怪她命不好,怎么就偏偏在这等时候动了心。” “如今以她一人之命换我江家荣华富贵,值了,太值了。” “江渠,吉时快要到了,你可莫要再耽搁了。” “江渠,一会儿你一定要动手。” “江渠……” 烛光之下,透着光的窗外人影交错,明明声音杂乱无章,却又叫明月听得清清楚楚。 甚至明月还能清晰地‘看’到院子里的场景。 看到数十个有老有少的江家男人,正围着那同样穿着大红绣衣的男人,威逼利诱着让他对正房中间的血池放火。 而此时的正房从门窗到房檐处处都是红色符文不说,通体还都被画上了红色的诡异符号,看起来就十分的可怖,门口正中间的位置还有个井盖般大小的池子,里头有赤红色的血液在月光下一闪一闪,月亮倒映在池中,似乎连月亮也变成了红色。 穿着道袍的道士往地上丢下两个铜板,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高深莫测地说:“血月有形,有情便能瞒天换运。江渠啊,动手吧!” 光头的和尚双手合十,轻轻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那穿着大红衣裳的男人,也就是这场婚礼的新郎江渠,眼中闪过哀恸不舍之色,可握着那红色火焰火把的手却格外的坚定,丝毫都没有抖动过。 江渠闭上了眼,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划过,他的手一松,泪和火把一起掉进了血池之中,溅起了数滴红色的血液。 只听‘哗’的一声,整个正房宛如置身于火堆里,竟是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那些在房梁上门窗上的诡异符文和红色符号,在此时此刻都变成了一条条红色的火线,将整个正房包容在其中,火线在慢慢地缩紧锁紧,最后变成了黑色的经文,而这些经文最后会印在屋里的新娘身上,届时这阵也就彻底地成了。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似乎很快就要将整个屋子燃烧殆尽,可在屋里的明月却并不慌乱。 因为她发现她根本就闻不到火焰的气息,也没有任何被灼伤的感觉,似乎面前的这一切只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她只是看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并没有真实的切身体会。 可明月心里隐隐还有个念头,一切都不会这么的简单,如今她经历的这一切定是有深意的。 只是…那些骷髅到底意欲何为? 明月刚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作,似乎整个神魂都被固定在了这具身体里,只能看着火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就在明月刚刚进了正房的那一刻,江河等人就发现院子里竟是再次起了改变。 整个正房都贴满了诡异的符文,还有满满当当扭曲红色的线条,院子的正中间多了口小池,只是那池中只有一层浅浅的,看起来有些浑浊的红水。 而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骷髅,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红色的火把,此时她拿着火把朝着正房走去,似乎是想要将那些符文点燃。 那些符文连接着整个正屋,一旦被点燃了,整个屋子都将被付之一炬。 江溪瞳孔放大,脸色一片煞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住手,小月姐,她,她还在屋里呢,你,你们怎么能点火?” 她的心怦怦怦跳得厉害,身子也哆嗦得不行,明显是怕得厉害。可她知道她必须制止这一切,毕竟这不比刚才小柔姐被摸,火可是能将人烧死的。 而且,而且大哥都说了,她们是她江家的先祖,她们应该是不会伤害她的。 虽然抱着这样的念头,可江溪甚至都不敢和这些先祖对视,能喊出那一句话来,已经使光了她全部的勇气。 江河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不能被妹妹比下去了,即便是他握着沈柔的手都在发抖,还是牙齿打颤地抖出了一句:“对,对对,你们不不,不能这样。” 江淮眉头一皱,转头厉声朝着弟妹呵斥道:“闭嘴,祖宗们面前,哪有你们说话的地儿?” 说罢,他又立马看向众多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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