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承御垂眸,低低沉沉的嗓音问,“拍戏太累么?还是我执意去欧洲,你不开心了。”
“不是。”
“那是什么?”
他抬起头,锋利的黑眸,似乎在极力维持着他的平和。
见她不语,他又问,“连胜斯又威胁你了?”
“他威胁我的事,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找到了突破口,她便装作轻描淡写的模样继续说。
“我很烦平静的生活被打扰,更受不了身边的人也跟着被骚扰,日日都有保镖跟在身后,我是个普通人,不是犯人,我的朋友家人也不喜欢成天被人跟着。”
但心底的燥意,却已经从细微动作上体现。
她抬起手,将头发拢了拢,似乎这样就能让酸涩的苦意,平摊于身体每一寸。
连承御似乎对她提分开早有准备,她最近对他的态度不对劲,就让他有所警惕。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开口提的便是离婚。
“是早就想提了还是……”
“连胜斯刚出现时,我就想说了。”她打断他的话,语气笃定坚持。
他想她说的可能是气话吧。
姑且这么认为,因为这样,就不会觉得心脏像是被人凭空揪出来一般的疼。
“你尽管提,我不同意。”他沉声道。
“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不止一次,是你不要的。”他顿了顿后,看向腕表,“回去吧,吃过饭下午还有拍摄,我也有事要做。”
纸袋被他拎起后,塞到她手中。
陆景溪无措地抱着袋子,感觉自己刚刚打起十二分力气说的话,都冲进了棉花里。
她受不了车厢里压抑窒息的气氛,推开车门迅速离开。
不想面对他。
因为再多一秒,她都会绷不住维持的冷漠状态。
下午的拍摄磕磕绊绊,她提早跟导演请假离开。
臧树看她情绪不对,也没多说便同意。
何欢开着车子载着她离开,原本是回酒店的路,中途被后座上的人叫住,车子调转方向后,去了另一家酒店。
陆景溪在新酒店开了房间,转身告诉何欢,“从现在起,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后续去哪,你听他安排吧。”
何欢顿时愣在原地,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就被解雇了?
陆景溪拿着房卡,独自一人上楼。
这家酒店的设施和环境都比不上连承御给她订的那一家。
躺在洗的发硬的被子上,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她翻了个身,捶了捶酸痛的腰,手机这时候亮了。
她直接将手机关机,继续闭眼睡觉。
不多时,房门传来嘀嘀一声响,还不等她从床上爬起来,率先看到进入眼帘的两条大长腿。
她发现最近情绪一直处于失控的边缘,怒意升起时,当即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谁让你进我房间的!”wap.bΙQμGètν.net
连承御却莫名笑了一下,伸手接住枕头的同时,朝床边走来,“结婚这大半年,你还是第一次跟我发脾气。”
但却不陌生,领证后那段时间里,她摔东西已经是家常便饭。
陆景溪撑着手臂坐起身,喉咙滚了滚,错开他的视线,“我中午说的话你是没听清吗?我说我要离……”
婚字没来得及发出,她的肩膀被一双手用力按住,整个人倒进被子里。
男人居高临下的笼罩在她上方,双臂按着她的手腕撑在她脑袋两侧,一双黑眸危险的眯起,嗓音低沉缓慢,“你敢提那个字试试!”
陆景溪浑身一抖,这一刻对上他的眼,恐惧的感觉直冲头顶。
她看久了他温柔的面目,已经彻底忘了,前世的他有多偏执。
可她还有其他路可选吗?
他说赌一次,她不敢赌。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球被一层湿润覆盖,“我说,我要跟你离婚!离……唔!”
她看到那抹模糊的身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下一刻,骤然俯身,去用力啃咬她的唇。
痛意让她反抗,可她立刻想起那些沾染鲜血的纸巾,随即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不能给他身体造成伤口……
张开的唇齿没咬下去,反而让他得寸进尺的肆意掠夺。
耳畔是粗重又紊乱的呼吸声,还有隔着皮肉,彼此狂跳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只余浅浅的亲吻声,一下又一下。
没了刚刚的狂暴,只有小心翼翼的心疼。
只是无论他怎么亲,她始终闭着眼睛不看他,紧紧咬着牙,不给一丝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