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一大束鲜红玫瑰,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药香。
她眼底的光亮无法掩饰,身体的自然反应更是没法骗人。
连鞋子都没换,立刻往里面跑。
经过餐厅时,就见那抹熟悉的、令她思念的身影,站在紧闭的玻璃门内。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木质勺子,垂眸翻弄着砂锅里的食材。
那一瞬间,她的眼眶酸涩得厉害。
明明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试着冷落他远离他。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发觉,远离他真的好难。
甚至在想到,他可能适应了自己的冷落时,整颗心脏疼的要炸开了。
里头的男人不经意间侧眸,看到呆愣在门外的女孩,伸手拉开玻璃门,从里大步走出。
来到她面前时,伸开双手,含着笑音的声音问,“不抱抱我吗?”
陆景溪盯着他苍白的脸色,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还是顺从心意,扑进这个怀抱。
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身前。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闷声问,尽量压抑着鼻息里的哭腔。
男人温热的大手在她脑后轻轻顺了顺,“两个小时前下的飞机。”
她没回应,只是往他怀里更加紧密地蹭了蹭。
“溪溪,我想你了。”
他单手握住她的下颌,深情的眼神从她的鼻梁向下滑落,盯着她的饱满的唇时,喉结动了动,柔软的唇紧随而至。
是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让她心跳不自控的加快。
闭着眼,双手攀到他的肩上,浅浅的回应,最后化为深深的纠缠。
直到厨房砂锅里的东西溢出来,他才不舍得将人分开,低声问,“喝酒了?”
她的脸颊和耳廓因为紧张而通红一片,摇了摇头,又抹了抹嘴巴,“其他人都喝了,但我明天有戏,没喝。”
他进厨房关火,把砂锅端出来,“要喝点汤吗?”
她已经吃的很饱了,可这一刻,屁股很诚实的坐在了椅子上,“好。”
白色瓷碗里装着一些中药材煲的乌鸡汤,两人拿着勺子静静地喝着汤。
一碗汤见底的时候,她用力捏紧勺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这次去欧洲,有没有得到解药的相关信息。”
连胜斯说过,除了他没人能拿到解药配方。
可她心底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嗯,秦苏那边已经有了线索,别担心。”他拿着木勺,神色无异,继续给她盛汤。
“那若烟姐呢?”她又问。
“解决了,和对方达成合作,利益面前,对方选择钱不要人。”
陆景溪低着头,看到汤水上面浮动的淡淡细小的油花,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深夜。
窗帘拉了一半,陆景溪背对身后的人,看着外头偶尔闪烁过的光影,久久都没有入睡。
直到腰上横过一只手臂,将她整个人捞进温热的怀抱里,她立刻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连承御自然知道她睡着是什么样的,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戳穿。
第二天一早,她去卫生间洗漱,忽然瞥见角落垃圾桶里的异常。
拆了一只一次性牙刷,蹲在垃圾桶前扒拉两下,就看到白色纸巾下头覆盖着的,是沾满血迹铺满桶底的纸团。
她整个人保持着前倾的动作,僵在原地。
他什么时候流了这么多血?
昨晚明明洗漱的时候还没有。
将垃圾桶恢复原状,把牙刷丢进去后,她继续洗漱。
早饭是江松送来的,一起送到的还有一大杯苦到发涩的药汁。
她眉宇浅浅凝着,看连承御面不改色喝完后,立刻将一块糖塞到他嘴里。
两人吃过早饭后,连承御送她去片场,她也没拒绝。
可下车后的第一时间,她便给秦苏去了电话。
秦苏似乎还没起,迷迷糊糊地回她,“嫂子?怎么了?”
陆景溪站在露天喷泉旁,伸手去接微凉的水珠,“连承御的身体怎么样了?”秦苏一秒开机,精神地坐起身,“没事……我师父这边的实验室已经有苗头了。”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让秦苏如坐针毡。
很快,里头传来严肃又低沉的声音,“事关他的生命,秦苏,你是他信得过的人,我想听实话。”
秦苏知道,他御哥肯定没将实话都告诉陆景溪。
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也没保留,全数奉告。
手机是怎么挂断的,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