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笛扯了扯嘴角——这就有点离谱了吧。且不说她接收到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被人噶腰子这事儿,如果她的身体只有一个肾,是怎么撑下来那么久的野外生活,还没任何不适的? 郁笛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后背。 “这里的手术看不出来什么痕迹,我也是看了扫描结果才知道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报告发你一份……” 郁笛见他越说越急,连忙打断他:“你只消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站出来作证!”一行行字不断浮现,“他们竟然真的敢抓苏诺夕,她家的亲戚可都在环境部工作。” “可我出不去呀。”郁笛喝了口汽水。 “我可以帮你。”胡安继续发着消息,“很快……你只需要把你这些年所受到的虐待一字一句说给大家听,到时候,你一定能得到公道!”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破釜沉舟之感? 郁笛放下汽水:“你们想做什么?” “我会想办法引开门口的守卫……刚发给你的地图是这一片所有可供藏身的地方,我推荐B16区的检修间和盥洗室。藏好以后用这个给我发消息,我会派人去找你。切忌使用投影的其他功能,否则会被识别到。” 若郁笛拿了个复仇系统,八成会义无反顾地投入苏诺夕一方的阵营。可现在她必须衡量,是程蝶这家伙对她的帮助更大,还是苏诺夕他们。 若程蝶被拉下马,那么遗传病项目组势必要换一批人,且不说程蝶似乎知道一些关于系统的真相,就凭苏诺夕所带领的群体成分,注定要经历更大的困难和波折。 “你还在吗?” “在。我觉得这计划有些冒险。无组织的情况下,就算我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到时候照样会被以精神病的名义抓回来监禁。再说了,你们有绝对安全的藏身处吗?” “……”胡安沉默了片刻。 “假的真不了。他们若的确做出了这些事,势必会露出马脚。先保护好自己,等这阵子平息下去,再徐徐图之吧。” “可若是现在不想办法,等诺夕被定了罪,哪里还有人敢冒着这份风险来帮我们?我怕到时候我们又会落入有口难言的境地……” “或许不会呢。”郁笛动了动有些酸胀的脖子,“我可以试着跟程蝶谈谈。” “跟她?她怎么可能会放苏诺夕一马!再说了,之前她对你做出那些事,你再见她,真的没关系吗?”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让我来试探她,看看有没有转机。” “……好吧,但你得记住,你是唯一的证人,千万不能出事。” “放心,我有分寸。外面有人,我下线了。” 郁笛关掉了邮箱界面。她算哪门子的证人?不过是占了一具同名同姓的尸体去做事罢了。 她打开疗愈室的门,守卫立刻堵在外面:“有什么事?” 她倚在门框上:“我想见程蝶。”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我们会向上面报告。还有其他需求吗?” “帮我搞点零食,最好是薯片,汽水还要一罐,谢谢。” “……好的。” 郁笛关上门,四肢展平,躺在床上。她是个表面上的证人、实际上的囚犯,待遇居然这样好,可真是难得的舒坦日子。 投影可以自适应转移屏幕方向,郁笛抱着枕头,仰躺着继续浏览社会事件,了解当前空间站是个什么状况。 除了观念要跟得上时代,技术水平也不能落后。一些必要的数据,她得记在心里。 程蝶在半夜里到访,看起来疲惫得很,没什么精力去外放那种冷冰冰的气场,倒是有几分郁笛熟悉的模样。 “真是让你见笑了。”她扯来悬浮凳子,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按压鼻梁。 郁笛瞥她:“你跟我说实话,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乎?” 这女人永远都是一针见血。 “我的确不在乎,可我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程蝶烦躁地啧了一声:“你也想审判我?” “你用这里的郁笛做药物实验,究竟是为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是看到这个名字亲切!” “若我就是呢?”程蝶放下手,怒视着郁笛,“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人对你来说不就是一群低维生物吗?” “我是来帮他们……” “呸!”程蝶站起来,“你是来帮他们的吗?你做的一切,是为了真正的他们吗?” 郁笛扯了扯嘴角:“我怀疑你在拿我当出气筒。” “哼。”程蝶坐回凳子上,却不肯给郁笛一个眼神。 “我找你是想谈谈,你的遗传病项目组研究出什么成果没有。” “有,但被叫停了。”程蝶憋了半天,接着说,“因为违背伦理。” “什么意思?你们搞什么了?” “……人类基因太过趋同,连试管和人造子宫都没法孕育能正常婴儿,要么是严重畸形,要么干脆连存活都做不到。我就试着用猪的细胞与人类细胞结合,想看看能不能培育性染色体健全的胚胎。 “那帮家伙,嚷着我是什么魔鬼代言人,非要叫停实验,扯皮了快六年,最终还是被砍了。” “……”郁笛坐起身,“那你们的废弃的东西和资料都送到哪里去了?销毁了吗?” “理论上是要销毁的,”程蝶耸耸肩,“但我们做了太多实验,我实在是舍不得,就借着地葬的机会,把它们密封起来,送到地球上了。” “送到地球上做什么?地球上又没人。”郁笛摸不着头脑。 程蝶耸耸肩:“我有资质参与考察队,那阵子申请了一次额外
一个人的星球(40)(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