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杭惊讶道:“好家伙,夫妻俩在家里干架呢,我们要不晚点再进去吧——” 话音未落。 白夭已经干脆利落地一脚踹开田家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凌乱的客厅,锅碗瓢盆,桌椅衣物全都砸了一地。 李晓琴坐在一堆破烂里掩面痛哭,旁边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是田大军,他手指头指着李晓琴的脑门,一个劲地骂道:“臭婊子!嫁给我两年了,连个蛋都下不了,老子娶你干嘛?” “早知道老子就不要你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老子告诉你,别想拿家里的钱给那小赔钱货治病,她配吗?” “早死早超生吧!” 他骂得正欢,门突然被踹开,就看见两个气质非凡的男人进来了。 “你们谁啊?把老子的家门踢烂了,照价赔偿啊!”田大军骂骂咧咧地指过来。 白夭一手抱着田田,腾出一手,直接撅了田大军的那根手指头。 “啊!!”田大军痛得撕心裂肺,捂着被折成一个诡异弧度的手指惨叫个不停。 张一杭也没想到白夭竟然会直接对田田的父亲出手。 “妈的,老子打死你!”田大军恼羞成怒,抡起板凳砸人。 “小心!”张一杭赶紧挡上去。 白夭掠过暴跳如雷的田大军,问地上坐着的李晓琴,“田田的身体在哪?” 李晓琴被他俩吓傻了,指了指浴室。 白夭皱眉。 踹开浴室的门,只见田田的身体被放在一个洗衣服的大盆里,就这样,连个小毛毯都没给她盖着,让她一个人冰凉凉的睡在浴室的盆里。 “小丫头,回到身体里去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转的。” 白夭放下田田。 田田害怕地抓住她的手。 “你害怕的东西,不会再存在了。” 她把手掌覆在田田的眼睛上,让小丫头轻轻闭上眼睛,再托起她轻盈小巧的灵魂,放回身体里。 等魂魄稳定,白夭才掀开田田的手袖看去。 她小小的胳膊上全是淤青,一看就是长期被虐待造成的痕迹。 难怪小丫头不敢回家,家里有这样的洪水猛兽在,谁敢回来。 客厅里,田大军和张一杭干仗干疯了,双方各拿着板凳,你捶我,我拍你,打得不可开交。 白夭从浴室出来,一把拽起地上的李晓琴,“田田还是你的女儿么?” 李晓琴知道她想说什么,哭诉道:“我能怎么办?家里是大军说了算,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作为母亲,你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好田田,田大军不是问题,你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病重不能下床,你四肢完好,却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挨欺负,就是你无能。” 李晓琴被她说崩溃了,“我哪知道他会是这种人,如果早点知道,我就不会嫁给他了……” “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白夭冷冷揭穿她,“我不评价你未婚先孕是否对不对,但你错在不该带着田田嫁给田大军,你以为田大军能成为你的依靠,照顾你们母女,实则是把你和田田推入另一个地狱里。” “你没能给田大军生儿子,田大军就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田田身上,你看在眼里,却没有制止,就因为你自责没有给他生孩子,所以当他打田田的时候,你选择不闻不问,眼睁睁看着田田遍体鳞伤,也没有站出来保护她,对吧。” 李晓琴震惊得瞪大眼,“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白夭冷漠脸:“你这个家里一地鸡毛,一眼就能看出缘由所在。” “家应该是最温暖的港湾,你却让自己的孩子连家也不敢回。李晓琴,你女儿才四岁,如果我没猜错,她至少受了两年的家庭暴力,你于心何忍?” 李晓琴哭道:“我是田田的母亲,我当然也心疼孩子啊,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离婚就是不孝,我爸妈也会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耻笑……我真的没办法啊。” “所以田田活该被你拿去牺牲呗。”白夭讽刺道。 李晓琴被戳中内心,顿时有些狗急跳墙了,“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出去!” 田大军也加入其中,“你俩谁啊,从我家里滚出去!” 张一杭气喘吁吁地停下,“要不我报警吧?” 白夭冷冷看着李晓琴,“给你一个机会,离开田大军,带着田田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你要不要?” 李晓琴想也不想道:“我不走,你让我一个女人换一个地方生活,还带着个孩子,那就是要我死啊!” 白夭轻笑一声,“你所谓的心疼女儿,只是停留在表面,其实你们夫妻俩一样,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呢。” “说谁自私自利呢,找死是吧?”田大军怒了。 “既然如此,你们夫妻就绑死在一起吧,千万别离婚祸害别人了。”白夭冷笑。 李晓琴生气道:“你们到底是谁!” 白夭正了正色,胡说八道:“我们是儿童保障机构的工作人员,我刚才看了,田田身患重病,必须要送去治疗。” 田大军想也不想道:“休想让老子拿钱给赔钱货治病!老子没钱!” 李晓琴张了张嘴,最终认命的低下头。 “所以你们夫妻俩要放弃对田田的监护权了么?” “对,老子不要了!一个赔钱货能干嘛使,你们想要啊,拿走呗。”田大军不客气地挥手。 白夭看向李晓琴,“你的答案呢?” “我……我家里困难,田田她昏睡了几天了,我已经带着她去过很多医院,都说她醒不来了,我不想落得最后人财两空……” 这话,道明了她也选择放弃田田了。 张一杭气得不行,“田田是你亲生女儿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晓琴红着眼反驳道:“孩子活得这么辛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