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得“哐当”一响,江陌就猛一激灵着翻了个身,“咕咚”一声,结结实实地从放倒的两把椅子中间摔了下来。 她身上还裹着一件儿不知道谁给她盖上的衣服,胳膊三缠五绕地卷在袖筒里,蛄蛹了半晌才歪七扭八地爬起来。江陌浑身酸疼地甩了几甩,眯缝着睁不开的眼睛,帮着趴在办公桌上睡得快在梦里面见阎王爷的肖乐天把裹在脸上的衣服往下拽了拽,两手托住已经哑得没声儿疼得冒烟儿的喉咙,抖了抖干结了锈垢的外套刚要穿,顾形就捏着一根儿大油条拱开门板,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办公室里面。 江陌眯缝着眼睛看向她师父刚从走廊里“强取豪夺”一圈儿回来心满意足的嘴脸,无语地打了个哈欠。 “醒啦?老宋说你俩跟这儿熬了好几天,寻思着让你们哥儿俩多睡一会儿……刚在走廊里听见门‘咣’一声,估计是我给你俩盖衣服出来的时候没关严。吓一跳是吧?” 顾形神出鬼没了几天,除了看着有点儿缺觉,脸上半分沉郁都瞧不见。他乐不颠儿地跟还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江陌邀功请赏,在这小兔崽子还满脸混沌的脑门儿上弹了个响,扭身指着楼梯间:“重案二组那哥儿几个早上出警没吃饭,回来直接把人油条豆浆的早餐摊包圆了,怕老耿念叨作风不正,都猫在那儿呢,不蹭点儿?” 江陌这回八成是真的感冒,嗓子哑得像是喉咙里头漏风,嘶嘶啦啦地掺着混杂的声响。她没接她师父胡诌乱扯的话茬儿,却也没多少勇气直截了当地抛出那个横亘在她心上郁结良久的话题,到头来只是紧盯着顾形藏了若隐若现惆怅的眼睛,纠结地蹙了下眉,沉默半晌,嘶哑地叹了口气:“师父,高坠案有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