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微微一笑,便道:“这个么,你放心,孤也不是那种黑心之辈。这赎买价格,必会十分公道。” 许守然忙道:“既如此,还请太子明言。” “许把总,这普通士卒,就以一人十两赎之,其中的大小将领,则是一人五十两,至于那被俘的、王施等人,则以每人五百两银子赎之。孤算过,这般总价,亦不过四千多两银子而已,这般价格,乃是何其公道,说是等价交换,亦不为过。” 朱慈煊这话说完,许守然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毕竟,他只不过是个小小把总,又不过是一个传话的声筒罢了,能把太子朱慈煊的话语,传达给自己的上司,任务就算完成了。 说起来,朱慈煊这番要价,倒也并不算高,这三万两赎买总花费,亦是合情合理。而朱慈煊自己,就算得到了这笔银子,其实也发不了甚大财,不过是给自己增加了一笔盈余而已。 而朱慈煊之所以要这么做,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甩掉这一大批随时都想要逃跑的俘虏。 先前王施投降的二百人,加上束由的一众手下,总共有三百余人的俘虏在其中,而朱慈煊的可用战兵,也不过仅有三百余人。这样的兵力,哪怕加上四百余名家属,想要看管这大批的俘虏,亦是颇为不易。 而这一路上,才不行了二府之地,已有多达十余名的俘虏,或死或逃,包括王施等人在内的剩余清军俘虏,因为家属俱在昆明等地,根本就无心随着朱慈煊等人南下,乃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想要坚持押送他们前往滇南,却是十分困难之事。 而在这一路上,除了不断的遭遇战外,更是多有毒虫猛兽与烟瘴恶水,天气也快到了最难行进的雨季,这样艰险无比的行军,想要在路上慢慢地收拢人心,亦是极难办到。 而现在,除了最是投降自己的王施等人外,又在禾摩俘虏了包括土司路落孔独子束由在内的近百余俘虏,更是大大增加了管理的难度,也让全军的粮食消耗程度迅速增加。 养这样一群迟早会在路上逃走的俘虏,白白地消耗粮食与精力,对于朱慈煊来说,是一件极无意义的事情。 只不过,先前因为军中载具不够,又没有与清军交涉的合适机会,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因为,在这因远驿关中,得到了这大批的牲畜与车辆后,朱慈煊有了更好的运输能力,再不需要这些三心二意的俘虏来搬运物品,却是将他们出手交换的最佳时机。 许守然等人匆匆离去后,朱慈煊下令,全军今晚,就在因远驿关休息,待到天亮之后,再度离关南去。 至于许守然等人此去,能否劝动清军来谈判换人,朱慈煊心下,却是信心满满。 许守然等人,有如一批丧家之犬般地匆匆离去,不过行了一个多时辰,就在半路上,遇到了正向因远驿关疾赶而来的杨威与路落孔的兵马。 原来,杨威等人来到朱慈煊与他们约定好的山间谷道处,却发现此处空无一人,这才发现自己又上了当。 在查看了明军远走的足迹后,杨威迅速判明了朱慈煊等人下一步的进攻目标,必定是兵力空虚的因远驿关。 这一刻,杨威与路落孔二人俱是懊恼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他娘的,自己好歹也是久经战阵之辈,竟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中,弄了个来回奔命,简 只得统领一众疲 见到许守然及数十名残兵,向自己踉跄奔来,杨威与路落孔俱是十分惊讶。 “许守然,你等不是正在守关么?怎地突然来此,却是何故?”杨威厉声喝问。 许守然扑通跪地,带着哭腔颤声回答:“杨将军,因远驿关,在下丢了……” “丢了?!这么重要的关隘,竟然丢了!”杨威脸孔愤怒地扭曲成一团:“这样一座雄峻关隘,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你们这群无用的废物,仅仅只要凭关固守,仅仅只要守上几个时辰,都他娘的守不住么?” 许守然一脸沮丧,根本就不敢抬头:“禀将军,不是小的们不尽力,而是敌军的震天雷太过厉害。小的们一时间没有防备,被他们炸了个死伤惨重,才最终无力抵抗,丢了关隘。” 接下来,他又用最快的语速,把整个因远驿关丢失的过程,向杨威快速地讲了一遍。 许守然的这番讲述,自然是极力夸大明军的进攻威力,而他自己则是如何统领全军拼死一搏,却最终因为敌众我寡,才不得不弃守关隘。 至于他在真实战斗中,向明军投降献关一事,许守然自是绝口不提。 听完许守然的禀报,杨威心下喟然长叹。 他娘的,没想到,这股明军竟还有这般攻城能力,倒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呢。 他下意识地扭头望向一边,却发现那土司路落孔,亦是用同样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自己。 这一刻,杨威心下,对那名太子朱慈煊,可谓恨得直咬牙。 现在藏有大批物资与钱财的因远驿关,就此落入敌手,无疑会令这股明军如虎添翼。而且,这道南去滇南的重要关隘都不能阻止他们的话,那接下来,可就再没有可以阻挡他们的重要关防了。 更何况,雨季的盛期马上到来,自己就是想要继续追击他们,都根本不可能办得到了。 想到这里,杨威看向许守然等人的目光,顿是愈发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愤恨。 就在他思考要要如何惩处许守然及这一众败兵之时,那跪在地上的许守然,忽又抬头急禀道: “对了,杨将军,就在我等弃关离去之后,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