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后背的伤,安静地听着江屿说话。
江屿现在情绪不劲。
“我早就说过,让你滚远点,你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突然跑这!不是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吗!不是都已经不见面了吗!为什么还要突然出现!还要冲进……还要挡那一下……”江屿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还保持着那块木板砸下时候的思维,胸口剧烈起伏着,“还是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你做得,你要真出什么事儿……”声音逐渐哽咽,江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拽着傅修时衣服的指骨泛着白,“我还真的会愧疚一辈子,所你现在怎么还好好坐在这?为什么还好好坐在这?傅修时!”
他抬起头,遍布红血丝的双眼直直看着傅修时。
因为伤口痛,傅修时闷哼了声,“不起。”
“不起有用吗……”突然浑身没了力气,手上的力道也松懈下,松开了被拽得完全不像样的衬衫,下一秒,额头撞上肩膀,傅修时颈侧的温度高得吓人,眼泪也烫得厉害,很快就把本已经快干的衣领润湿。
江屿哭得无声无息,只是肩膀颤抖着。
无边的情绪浸透了他。
傅修时的手抬起,又在江屿后背处落下,始终没有碰到江屿身上。
片刻,傅修时轻声说,“没有用。”
不起没有用。
没有任何用,傅修时明白这个道理。
没料到他突然这么答,江屿吸了吸鼻子,“你也知道没有用。”
所说什么不起?
江屿根本不想听不起。
“嗯,我知道,别哭了。”
“没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江屿没抬头,依然靠着傅修时肩膀,当然谁都看不见。
傅修时顿了顿说,“好,没哭。”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家。”也许心是有答案的,今天这么一,江屿突然有种直觉。
在那些没有见面的日子,也许傅修时,一直在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离开他比在他身边的时候过得好,看着自己变成了原的江屿,看着自己和他的距离越越远。
,明明就该是越越远的。
可为什么又偏偏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会害怕。
害怕失去。
害怕永远失去傅修时。
傅修时说:“担心你。”
宁愿江屿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让江屿一个人被困在大火。
无法想看见大火的那一瞬大脑在想什么。
唯一能记得的是,不能让江屿一个人待在那。
江屿轻笑了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
“喜欢你。”傅修时像在故意转移话题。
江屿突然语塞,几秒后,闭上眼在傅修时衣服上把眼泪蹭干,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我不想听这个。”
在一起的时候从没从傅修时口中听过的喜欢,今傅修时说得这么轻而易举。
江屿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
信,或者不信,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们静静视了几秒。
医生咳了声,“好了,到医院再做个检查,后背的伤不是很严重,是你们最好不要把针动掉。”
傅修时的手背上还插了针。
“吵完架最好吸点氧,或者一边吸氧一边吵。”医生最后提醒。
江屿干巴巴哦了声,低头去看傅修时的手背。
手背上也有细小的刮伤。
不严重,只是有一点点渗血。
五指瞬握拢。
“因为想见你,所去了你家附近。”傅修时的声音在江屿耳畔响起,似乎是觉得躲不过了,终于愿意说出了。
江屿低低应了声,“只有今天?还有也?”
“……也。”傅修时声音放得很低,怕说出,江屿连这点资格都不他。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一时,江屿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情绪面。
生气?愤怒?还是无奈?
明明已经那么久没见,为已经完全断掉了,为可完全放下了,可是傅修时出现在火场的那一刻,好像过去的一切,都变成了徒劳无功。
“久了。”江屿。
“你从医院离开那天之后。”傅修时一五一十答了,语气小心翼翼,像犯了错被骂的狗。
江屿没忍住气笑了,“你真行,傅修时。”
他站起坐到一旁,偏头看向窗外。
没有再说一句话。